第400章 长驱直入(万字大章) (第2/3页)
隘城下,别让他们有收割焚毁粮食的机会!”
“末将领命!”
刘继隆一声令下,已经出关的五千马步兵瞬间在两名都尉带领下疾驰而去。
十里路程,对于加急而去的马步兵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事情罢了。
即便官军想要焚毁作物,也伤害不了多少作物,这整片河谷的作物都将被大军身后的民夫收割并制为军粮,最后进入陇右将士的腹中。
“哔哔——”
“哔哔——”
刺耳的哨声在河谷内不断回荡,早有准备的官军立即抬走拒马,向关内良田投掷石脂,丢出火把。
大火燃烧起来,放哨的塘骑也疾驰冲入城门城门甬道中。
在塘骑回到关内后,五千陇右马步兵疾驰来到此处。
面对燃烧的大火,两名都尉并未慌张,而是将大军一分为二,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开始收割粮食,挖掘防火带,另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则是警惕关隘,防止官军突袭。
在官军错愕的眼神下,五千陇右老卒操作迅速,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收割挖掘出了防火带,田间的大火渐渐熄灭,所焚毁的粮食极为有限。
半个时辰后,刘继隆率军抵达第一重关隘外,此时的第一重关隘已经经过了官军的重新休整。
关内的上城马道被敲光,使得内关变外关。
原本用于保护陇西的关隘,成为了阻碍陇右大军的敌关。
“兵贵神速,立即攻城!”
刘继隆只是简单几眼,便看出了关隘守军大致数量。
相比较朔方之役中的党项、沙陀、朔方及神策军等精骑步卒,王式麾下的诸镇官兵在表现来说,无疑更差。
当刘继隆下令,民夫们立即开始取出辎重车上的木料,原地搭建起了吕公车、投石机及冲车、井欗、云车等等工程器械。
此处毕竟是内关,没有护城河护卫,可以直接进攻城墙,不用顾虑太多。
刘继隆在准备进攻,而此处关隘的守将则是急忙向武山县派出了求援的快马。
此处关隘距离武山县也不过二十余里,快马疾驰下,最多两刻钟就能抵达。
若是驻扎武山县的王涉点齐兵马再来驰援,此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因此他们只需要守住一个时辰,便能得到王涉派来的援兵。
“守住此关,所有人记功一次,我们有五千人,他们最多不过两万,我师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城关上的声音不断响起,刘继隆却并不在意。
两刻钟后,投石机搭建于阵前,刘继隆颔首示意,高进达立即下令开始进攻。
投石机距离城关不过二百步,当民夫们将投石机绞盘转动到极限后,老卒们先是用同等重量的投石进行试射。
石块砸在关隘上,不过留下几个白色印记,并不能摧毁关隘上的青砖。
如此三轮过后,老卒们也有了把握,当即令民夫继续转动绞盘,末了令人放上了一袋袋沉重的火药包。
“放!”
“哔哔——”
二十台投石机准备就绪,伴随着哨声响起,火药包在瞬息间被投出。
二十道黑影越过二百步距离,先后朝城墙根、马道上、关隘里落下。
官军们在躲避,但火药包除了偶尔两个哑火的,其余尽皆在落下前发生爆炸。
“轰隆隆——”
“进攻!”
火药在空中爆炸,包内的铁丸、铁钉纷纷射出,一时间城头哀嚎不断,许多倒霉的家伙都被射中。
与此同时,陇右军的巢车、冲车等攻城器械开始在民夫推动、战兵掩护下向关隘进攻。
“哔哔——”
马道上的官军继续吹响了木哨,很快城关上的官军便以投石机、绞车弩来反击。
相对应的,陇右的投石兵也在攻城器械走出一段距离后,继续用火药包来反击。
面对夯土包砖的城墙,便是十八世纪的火炮也不敢说能保证拿下,关键还是得看人。
“轰隆隆——”
火药包再度在关隘上空爆炸,这次不少官兵学精了,纷纷躲在女墙背后,亦或者跑进了城楼中。
饶是如此,被打杀的兵卒却依旧不少,而陇右官军的攻城器械也在逐步逼近。
火药包比投石好的一个点就是不需要打太准,只需要打到大概的位置就行。
不过坏处就是容易哑火,哑火的火药包要是被有心之人捡到,则很快会被送往后方试图破解。
大唐本就有制作黑火药的配方,只是缺少了引爆的手段罢了。
刘继隆本来就不觉得自己能一直掌握黑火药的秘密,但以大唐如今的火药配比来说,他们的黑火药若是分量不足,别说炸城墙,就是炸人都炸不死,纯粹就是大号烟花罢了。
刘继隆之所以没有制作简易版的手榴弹,而是选择笨重的火药包,也是因为火药威力不足的原因。
若是添加白糖,倒是可以放大黑火药的威力,但问题在于这个时代还没有提纯白糖的手段和技术,而陇右也并不盛产糖类。
这手段若是被朝廷学去,那就是帮助朝廷打自己。
思绪间,前方的攻城器械已经撞上了城墙,而投石机的老卒们立即停下了进攻。
云车、吕公车先后放出云梯与吊板搭在城头,巢车也紧随其后。
巢车顶部的弩手以擘张弩射杀那些试图投石的官军,而护送云车的老卒则向上攀爬。
吕公车内的老卒爬上顶部,待吊板放下便冲到了马道上,与官军开始厮杀。
“六花直阵,左右注意,队头不可退,队副督战!!”
登上城头后,队正及伙长们自行组织麾下兵卒结阵,哪怕面对十数倍于己方的敌军,依旧能稳住阵脚不退。
同样的话,刘继隆也重新与高进达说了出来。
“我军中基层的将领及普通兵卒素质不低,行军打仗时只需要注意大体,没有必要控制方方面面。”
“若是主帅水平不行,反倒是限制了他们。”
高进达闻言颔首表示受教,刘继隆则是将目光继续投向城头。
他虽然看不清人,但还是分得清旌旗颜色的。
就旌旗颜色的移动来看,中原及河东诸镇的官兵素质确实不如经过官军装备的沙陀、党项等军。
五千官军驻守此处,不过刚刚开始交锋,便已经落入了下风。
陇右军的兵卒不断推进,依托云车和吕公车登上城墙的老卒也越来越多。
渐渐地、马道上官军已经坚持不住。
“虞侯,援兵呢?!!”
“援兵何处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驻守此处的守军依旧没有看到后方援军,反倒是面前的叛军越来越多。
喊杀声不断作响,令旗挥舞,但陇右军已经在马道上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且还有兵卒不断涌上马道。
双方厮杀许久,官军很快不支,负责指挥的都虞侯见状,当即下令道:
“去二百人,把城门的甬道堵上,然后我们撤军!!”
正常攻防下,城门甬道是绝对不可能堵上的,因为守城一方可以依靠城门,在关键时刻出城杀敌来打乱进攻一方的进攻频率。
如今都虞侯下令堵上甬道,恐怕是担心陇右军迅速通过甬道,继而依靠马力来追杀他们。
随着都虞侯军令下达,很快就有不少官兵前去堵塞城门。
与此同时,城关上的战事也随着越来越多陇右兵卒的加入,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
两刻钟过去,城门楼丢失,控制城门的机关被陇右军占领。
都虞侯见状,当即咬牙道:“撤!撤向武山县!!”
喊声下,旗兵不断挥舞旌旗,鸣金声不断。
官军如潮水般退下城墙,往东边的武山县突围而去。
相比较指挥大军进攻,撤退才是考验将帅能力的时候。
果不其然,本就没有太多时间磨合的诸镇官兵在宣布撤退后,立即进入了各自为战的撤退状态。
他们各自结阵撤退,而陇右的兵卒并未选择追击,而是开始清理甬道处的杂物。
一炷香时间过去,当杂物清理干净,城门缓缓打开,刘继隆当即抖动马缰。
“马步兵追击,莫要让他们跑了!”
他话音落下,两名都尉立即率领已经休整好的五千马步兵展开追击。
与此同时,高进达开始负责清点伤亡与缴获,安排军医医治伤兵。
此时已是未时(13点),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半时辰,时间还算充足,包围武山县不在话下。
更何况刘继隆也察觉到了,武山县援兵迟迟未到,恐怕是被人牵制住了。
此时此刻,能出击并牵制住武山县官军的,唯有故道石堡的张武。
“这个张武,果然不错!”
刘继隆心中十分高兴,虽然他还未见到张武,但张武的表现,已经令他十分满意了。
若是他手下将领都是张武、安破胡、辛谠这种,那朔方之役和三个多月来的攻防战,麾下兵卒也不会死伤那么多。
不过现在也不晚,提拔起来这群人,自己肩头的担子就能轻松些了。
“驾!!”
刘继隆亲率马步兵出击,朝着武山县疾驰而去。
沿途不少掉队的官兵见状纷纷投降,刘继隆也没有时间俘虏他们,无视后继续疾驰而去。
武山县的轮廓很快出现在前方,但更吸引人的则是武山县西侧洛门水畔正在发生的战事。
不出刘继隆所料,张武果然主动出击,截击了王涉这支试图救援关隘的兵马。
“杀!!”
“呜呜呜——”
“援兵来了,宰了这群猪犬的家伙!!”
当沉闷的马蹄声与号角声回荡渭水河谷,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官兵与王涉所率的兵马立即发现。
原本还在围攻张武所率这一千多人的王涉,眼见陇右的马步兵疾驰而来,还以为是陇右麾下精骑,连忙下令撤回石桥东部。
“驻守石桥,不要慌乱!”
令旗不断挥舞,两军各自指挥,但相比较陇右军从上到下的沉着冷静,官军一方不免有些杂乱。
哪怕驻守石桥,他们也是争前恐后,生怕自己被大军抛弃,落得被俘被杀的下场。
“下马列阵!”
刘继隆眼看双方距离不过二百步,他立即勒马,指挥三军下马列阵。
在他的军令下,陇右的马步兵在往前疾驰数十步后全部停下。
军吏、军医等人留下看守战马,余下四千五百人则是结阵六花,以锐阵对敌。
刘继隆沉默不语,只是取出手中令旗挥舞。
旗兵见状,当即挥舞军旗,吹响号角来传递军情。
“呜呜呜——”
“杀!杀!杀!”
号角作响,四千五百结阵马步兵开始低吼厮杀前进,脚步声整齐划一。
远处张武见状,并没有因为己方主力到来而强行融入其中,而是率军后退数十步,准备好好休养体力。
他的这番做法,令正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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