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八十七天终练气,自此玉楼向东游(又是日更1.2W,求月票!) (第2/3页)
发现其中竟有套极其隐秘的特殊阵法。
“安柠道友厉害啊。
如果再晚两年来,阵法就会消失。
如果只来一位筑基,阵法也不会触发。
当来人动她遗蜕时,阵法会自毁。
我带你进来只是为了长长见识,机缘巧合下,你走到了她面前,和我站在一起。
我是筑基,你为引气,和红眉九十岁前筑基,带柠瑶进来的情况相符合。
如此,我们才听到了安柠对红眉与柠瑶的最后交代。
哈,机缘巧合,玉楼,你说,这是不是机缘巧合?”
族长深深的看了玉楼一眼,但玉楼陷入了对安柠遗言的思考,没有注意到族长的眼神。
“族长,安柠前辈的遗言中,说大道本无门、修仙是骗局、成紫府需要群仙台首肯,此言当真?”
见玉楼如此问,王显茂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解释道。
“大道对多数人而言都是无门的,我亦然,甚至景怡可能也没机会。
一生求道而不得,安柠身死道消时,自然会认为修仙是骗局,骗得她空留无数遗憾。
至于成紫府需要群仙台首肯,更是妄言,成道之事上,谁又会甘心被仙盟钳制?
哪怕群仙台上的真人们再厉害,也管不了天下所有人!
比如你,神秘大修控制下,只要决心够大就能挣脱,这便是最好的例子。”
见族长提起了神秘大修,想到小洞天中不可能有其他人窥伺,玉楼也就敢放心说话了。
“族长,那控制我们的人,可能是缚蛟,他来的太快,应对的也太敷衍。
而且,如果……”
王显茂皱眉打断了玉楼,道。
“停,等查郭邀月的事情有了结果,我们再猜幕后黑手也不迟。
别的不谈,缚蛟手下可没有郭邀月那样的人中龙凤,且牧春泽的样子也不做假。
如是缚蛟搞鬼,他本可以和牧春泽配合。”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太不近人情,族长又解释道。
“高修们虽都喜欢满嘴鬼话,但缚蛟那天来时,说的一句话其实是对的。”
“他说了什么?”玉楼问道。
“如果打起来,对祖师证金丹是帮助,这种事,你应当明白。
缚蛟总不会帮祖师证金丹吧?所以大概率不是他。
而且,你所说的,控制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引乱,也只不过是推测。”
玉楼感到有些无奈,又换了一个角度问道。
“从反面想,缚蛟真人失了肉身,寄魂于蛟尸,现在没人愿意招惹他。
如果开战,他可以随意出手,轻松左右胜局,甚至可以改换门庭,干涉祖师证金丹。”
玉楼不知道,改换门庭的事情,缚蛟还真和族中嫡脉们商量过。
他确确实实是纯靠猜测给猜中了。
大修士们只要好好活着,自然而然就会有人上供,像周缚蛟这样将死未死得大修士,没有同级的大修士愿意沾染。
人家都快死了,干嘛要惹他?
让他随便跳!
等他凉透了,再找周家的人拉清单!
玉楼的分析实在有道理,王显茂想了想,缓缓开口。
“先练气吧,玉楼,家族把你送到清溪坊,本是想着清溪坊安全。
但现在天蛇宗与红灯照之间的局势未明,你又遭遇了如此大难,我意属等你练气后,直接把你送入滴水洞,开始真正的修行。
至于那神秘修士.就像你说的,没人愿意管周缚蛟。
以我王氏的情况,是周缚蛟,我们无能为力,不是周缚蛟,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小洞天里好好修行,其他的,不要想了。”
玉楼默然,又回到了这里。
没人会帮弱者维护正义,你的正义又不是所有人的正义,也不能给其他人带来利益。
族长的回避和冷处理,是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唯一的处置方案。
放下执念,向前走,先修行!
“玉楼明白!”
——
最终,陪同玉楼一起在安柠小洞天中修行的,又多了两人。
什么都不知道,但确实傻的可靠的王玉安。
白发苍苍,还差几年就蹬腿,但只要突破就能延寿的王荣时。
玉安属于王氏半拉麒麟,且可靠的紧,自然能得到机会。
而王荣时则是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其对王氏的忠诚,族长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小洞天是独立于世界外的,不受天地规则中关于引气期修士不能服丹、不能修炼更多时辰的限制。
周映曦当初十六岁就练气初阶,就是因为其可入缚蛟真人的小洞天修行。
这也是紫府门庭与筑基仙族最大的区别,紫府门庭可以通过缩短族中引气期修士成就练气所耗时间的方式,大大提高族中修士筑基的可能性。
早日练气,自然能早日筑基。
不过,对于第一次拥有小洞天的王氏而言,如何配置引气期修士的丹药又成了一个新问题。
族长会炼丹,但他不能常驻小洞天。
玉安的父亲王荣文也会炼丹,但他现在接过了法诏,在西海狩妖。
其他可以百分百信任的族中修士里,炼丹造诣高的不多,还各有各的事情。
找外人炼丹又不可能——噢,王氏要炼引气修士需要的丹药?难道王氏有小洞天了?
于是,最后,这个进入小洞天为家族三位引气修士定制灵丹的活,落到了在族中养老、养的快闲出鸟的王显周身上。
一方面,王显周实力够强,虽是练气,但能轻松破开小洞天,带人出入。
另一方面,他的炼丹造诣高到可以炼一系列筑基灵丹的地步。
这天,王显周泡在灵泉里睡觉,玉安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身边,恭声道。
“老祖,俺哥说这次的火葫淬灵丹药力刚刚好,就按这个炼即可。”
王显周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笑着问道。
“那行,你去问问你荣时叔,我给他定制的四龙淬灵丹用起来怎么样。”
“问过了,荣时叔说非常好。”玉安赶忙回答。
“你的呢?”
“也好,金果和石花的药力都与我的灵根极为契合,修行起来,一天顶四天!”
玉安满眼钦羡的道。
他非常佩服显周老祖,可以说,他对显周老祖的敬佩之情已经到了某种极限。
根据三人灵根不同,王显周给三人炼了三种不同的灵丹。
纯特供,特供到具体一人的那种特供,吃了特供灵丹后,修行起来有种一日千里的感觉。
王显周炼丹的定制配方,甚至和他们三人修行的引气法门都相符合。
这就是王显周的水平,可以说,他的炼丹造诣,是毫无疑问的大师级。
“那就好,等你破了引气八层,或者药力下降了,我再重新定制,去修行吧。”
看着玉安离去的背影,王显周笑了笑。
他转身,却睡不着了。
注视着暗淡的深红色天空,王显周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人老了,总喜欢回忆,回忆曾经的美好时光。
他怕回忆。
王氏居然机缘巧合下有了座小洞天,未来,景怡姐有机会冲击紫府。
一切都在变好,只有自己,唯一的作用居然是泡在泉水里睡觉。
你说给三位后辈炼丹?
别闹了,我王显周是会炼丹,但给他们炼引气期的灵丹,是工作吗?
不,是养老!
王显周不觉得自己老,可他又真的老了。
不想了,睡觉,睡觉,多睡睡可以养身。
多活几年,说不定还能看到王氏出紫府呢。
——
清溪坊,化锋居,多日未归的红眉终于回来了。
他推门,见柜台后的伙计在睡觉,顿时怒不可遏,逮着就是一顿训。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在一次次的抉择中,失去了太多太多。
所以,面对一个他可以掌控的小伙计,红眉居然和开了狂暴似的,酣畅淋漓的喷了个痛快。
“老子不干了!奶奶的,一个月两枚灵石的活计,你还要求那么高!”
红眉骂的难听,那小伙计也不惯着,竟是直接跑了。
看着空荡荡的化锋居,不知道为什么,红眉忽然想到了玉楼和玉安拜师的那天。
他面无表情,摄过一把椅子,摆在了拜师时他所坐的位置上。
坐在椅子上的红眉表情严肃,但慢慢的,又笑了起来,然后又开始装出严厉的样子、微笑的样子、不满的样子。
忽而,他停住了表演,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没人可以,重新踏入那条已经流淌离开的河流。
心事重重的钟柠瑶从外面回来,见父亲居然出现了,顿时大喜,可定睛一看,她却见父亲竟是在流泪。
“父亲,您没事吧?您受伤了吗?”
柠瑶又急又怕,担心得走上前,拉着红眉的胳膊问道。
本就已经崩溃的红眉,见女儿如此关心自己,更是道心破碎。
“安柠!安柠!安柠!我的安柠!”
安柠骂红眉是个废物,但还是给红眉留下了真正的成道机缘。
红眉曾盼着安柠真死,此刻,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道侣是好道侣,女儿是好女儿。
那他呢?
他一步步毁了自己的人生.连带着毁了女儿的人生。
他确实是废物,一个除了有点魅术和炼道天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
“安柠?父亲,安柠是谁?”
柠瑶竟是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名字,看着女儿那充满担忧的脸,红眉大哭着道。
“安柠是你的母亲!我的道侣!”
钟柠瑶见父亲这样,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着开口,问道。
“母亲,母亲在哪里?”
红眉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催动法力,止住了泪水,又看向女儿。
“孩子,我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觉得玉安怎么样?”
对不起,孩子,我是废物,毁了你的命运。
钟柠瑶拼命地摇头,她不喜欢王玉安,更不想在此时莫名其妙的谈什么亲事。
“父亲,我一心向道,不想与人成婚,我现在只想知道母亲怎么了。”
看着一脸坚定的女儿,红眉怔住了。
柠瑶的眉眼间尽是安柠的样子。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向道,一样的不想要什么道侣。
他起身,落魄的想要找个地方逃避,但化锋居太小,他逃不开。
“母亲怎么了?父亲,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柠瑶不停地追问。
“她死了,柠瑶。
从此以后,你我父女,只能相依为命。
但我保护不了你一辈子,所以想把你许配给王玉安。
王氏家大业大,你入了王氏,此生也算有了保障。”
红眉终究是人,这一刻,他从那冷血的修士变为了一名普通的父亲。
他不再是炼道大师红眉,不再是那个幸进的天蛇宗小弟子,不再是那个满心尽是筑基执念的修仙者。
他现在,只是位做了太多错事的父亲。
他错了太多,如今所能做的,无非是减少对女儿的拖累。
“我的母亲.我的母亲
可父亲,女儿,女儿,还没见过她啊,女儿还没见过她啊.”
钟柠瑶低声的呢喃,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
轻轻的摸着女儿的秀发,蓦的,红眉想起,自己还有张画。
那是二十多年前,随安柠游历天下时,在一所凡人市镇上,找画师画下来的。
他从储物袋的最深处,找出了那张画,舒展开来,递给了柠瑶。
“她,就是你的母亲。”
钟柠瑶定睛一看,那画上,一男一女在一棵桃树下相拥。
桃花盛开,一位双十年华的女子,身着蟒纹红袍,正拈花而笑,眉眼间和自己竟一模一样。
女子身旁,是位俊朗高大的男人,他左手揽女子入怀,右手则托着一把展开的纸扇,伴做风流公子之相。
纸扇上,还有两行小小的字。
‘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这行诗,是安柠亲手写下的。
其实,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安柠做事,何须顾忌他人之念?
柠瑶师姐擦了擦眼泪,看了看画,又看向父亲。
她发现,父亲的红袍确实和画中拈花女子的红袍一样。
只是这差的也太大了。
“嗯,后来我是胖了些。”红眉尴尬的解释道。
钟柠瑶被红眉的解释搞得又想笑又想哭,她哽咽着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所以,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在女儿期待的眼神中,红眉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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