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唐四帅 (第2/3页)
搅黄了,又不敢对黄巢发泄,作为黄巢新晋亲信的朱温,看上去根基浅薄,就成为他们的针对对象。
柳彦璋本身与黄巢一般,有过应试不第的经历,心底也是反对招安的。只是之前众头领都被高官厚禄的诱惑蒙住了眼,直到黄巢到来,才扭转局面。但柳彦璋心底明白,两军之间的隔阂,已不容易消除了。
“计策运用,还须随机应变。如今我们尚未与齐克让打照面,情况都不清楚,朱小兄弟又如何提出计策来?有道是,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我们既下了决战之志,对付那雪帅时便该群策群力,届时众位也可建言献策。”柳彦璋打圆场道。
朱温向柳彦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王仙芝那边的良莠不齐,他对此不无逆料。柳彦璋身为辅佐王仙芝四十年的知交,固然人品高洁,更有独当一面之才。但冲着王仙芝的江湖名声来投的众多武林豪杰,却就不一定了。
“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朱温道:“盟主以草军为吾军之名,往往被儒生所笑,但末将知道,其典故乃是出自这首东汉歌谣。既有此决绝之心,有何不可战?”
“盐帅早算到王盟主所部在中原正面对抗强敌,多有损伤,北上路上已经在着意征集医士,其中不乏有名良医,更收集了大批药材,能令盟主所部轻伤员快速恢复战力。”
“宋威离我军更近,我军当计算里程,在宋威所部抵达前,深沟高垒,结寨自守。而我们两军互为掎角,齐克让从东而来时,也就难以收到夹击之效。”
秦彦等人吃了一惊,不想这朱温真的有几分韬略。
但那腰悬判官笔的汉子,乃是状师出身,还做过小吏,铁齿铜牙,不是秦彦这种纯粹的草莽之徒可比。当下问道:“我军人数表面上虽多,但以流民为主,堪战者有限,利于流动作战,不利阵地对决。深沟高垒以待敌,又要极大消耗我军体力,万一朝廷重兵集结,八面合围,我等就算不被顷刻歼灭,也要被困死在这宋州之地。”
这明明是甩锅给朱温。
之所以必须在宋州决战,一是王仙芝部伤兵过多需要休整,二是需要在富饶肥沃的宋州地面征集补充军粮。现在这讼棍却指责朱温建议深沟高垒应敌,乃是取死之道,用心着实歹毒。
然而他振振有词,说得又仿佛甚有道理,当下许多头领点头称是。
朱温却大笑起来:“这位头领何其怯也,简直如同车中新妇一般!”
言语之间,衣袂飘飘,无风自动,越衬出他磊落美少年的风致,神采照人,似皓月临空。
那汉子被他仪态所慑,不由滞了片刻,但随即来了劲,怒道:“你这是什么话?说不过吾,便口出攻讦之词?吾也读过孙吴兵法,本是从兵法出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朱温打断他的话:“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因此我才有深沟高垒之议。至于朝廷继续增兵合围,断不可能。”
“你们都被雪帅齐克让吓破了胆。但平心而论,此战朝廷军的总帅,究竟是老贼宋威,还是泰宁军齐克让?这位头领此前也说了,泰宁军近来财政吃紧,恐怕出不了多少兵马。”
讼棍出身的汉子急道:“即便如此,也不应轻敌,当谨慎行事……”
“齐克让临时参战,必然名义上要受宋威指挥。宋威此人,勇而无谋,刚而无断,并非大帅之才。”朱温使出贬敌抬己之法:“在座各位,谁敢说宋威的才具,在王盟主之上的么?”
这汉子登时与秦彦等人面面相觑。
虽然王仙芝已经被宋威击败了三次,但当面说王仙芝才具不如宋威,他们怎么敢?
这时,黄巢中正雄浑的嗓音也骤然响起,是对着王仙芝的。
“朱温说得大致无错。至少,宋威算不上什么一流谋将,更多还是以勇力著称。”
“那么论勇,宋威怎么可能比得上你这个天下第一高手?你之前数次败给宋威,是因为你心中还有疑虑,这四十年的安逸奢华,让你迷惑。但现在,你已然找回了那个顶天立地,为了家国天下上泰山玉皇顶,斩杀魔君的自我。这样的王仙芝,宋威绝非对手!”
黄巢言之凿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带着令人无法置疑的魔力。
“至于朱温营将为何认为朝廷不会再增兵合围,我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但我希望他自己说完。”
黄巢亲自出面为朱温站台,令秦彦等人也受到震慑。
毕竟黄巢同样是武林中成名的宗师,背上那一柄七星砍山刀,可是临阵斩杀了薛仁贵的后人,天平节度使薛崇,决计不是他们能接得住的!
王仙芝也神色温和道:“朱小兄弟有什么想说的,大可说完。”
朱温受到黄巢支持激励,不由心头一热:“因为朝廷如今以节度之制,分管天下兵马,好处是兵有常帅,战斗力强。但也导致地方自主权太大,形成骄兵悍将,一旦各镇兵马协同作战,往往互相拖延推诿,保存实力,空耗粮饷。”
“昔年宪宗朝平蔡州吴元济,朝廷发十六路大军讨伐,先后以严绶、韩弘为帅,李光颜为大将,皆不能协调诸军,以致空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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