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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救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救人 (第2/3页)

,干脆就道:“只怕如今好了。前儿有人家来相看,眼见有婆婆家了。”

    这话戳在贾母心里,活似锥子一般扎心!她还不曾与两个侄儿提起婚事,两个侄儿竟快刀斩乱麻,不过几日便给湘云选定了婆家!

    放眼望去,湘云有了婆家,黛玉定了婚事,连那自个儿瞧不上的宝钗也不缠着宝玉了。可怜贾母,竟一时间想不出再给宝玉寻个什么样儿的姑娘!

    心绪大坏之下,贾母强笑着与湘云说了几句,这才打发其去碧纱橱里安置。

    贾母心累,干脆推说困乏,便去卧房里歇息。王夫人、薛姨妈等起身离去,独留下几个小的与湘云说话儿。

    这日凤姐儿头晌便寻了宝玉,说了王夫人的吩咐。本道宝玉会闹腾一番,谁知宝玉听了,竟只闷声应下。他心下暗忖,宝姐姐、林妹妹如今都远着自个儿,既如此,留在园中还有什么意趣?

    莫不如搬回绮霰斋,如此往外走动,去寻蒋玉菡也便捷。

    于是乎一早儿搬家,至晌午陆陆续续搬完。又听闻湘云来了,宝玉总算提了几分兴致,这才领了袭人、麝月来荣庆堂。

    谁知他一来,顿时冷了场。宝姐姐、林妹妹两个干脆不言语了,只任凭湘云叽叽呱呱说了一通,送了袭人一枚绛纹石戒指。

    其后众人说闹一番,鸳鸯来嘱咐,说是老太太睡下了,于是这才各自散去。湘云拾掇停当,寻了鸳鸯送上一枚绛纹石戒指,又惦记着去园子里寻金钏、平儿送戒指,当下便领了翠缕往大观园而来。

    这且按下不表,却说陈斯远这日用过午饭,可算咬牙脱离了温柔乡。因昨儿个不曾领了小厮,他便自个儿骑马而行,一径到得荣国府角门方才下马。

    此时天气炎热,角门左右只余六一个扇着巴掌、扯着领口守着,见了陈斯远顿时眼前一亮,赶忙上前来迎:“远大爷!”

    陈斯远慢悠悠下马,落地顿时嗤的一声儿,唬得余六赶忙问道:“远大爷这是?”

    陈斯远蹙眉道:“快别提了,这畜生略略一催便蹿了出去,害得我扭了腰。”

    余六道:“原来如此,那回头我给远大爷换一匹得用的走马。”

    陈斯远含糊应下……昨儿个自然荒唐了一场,若只是尤二姐、尤三姐也就罢了,偏生夜里又安抚了晴雯一番。这连番鏖战,可不就扭伤了腰?

    陈斯远正待问话,忽而便见打西面来了一队人,簇着一台软轿慢悠悠往荣国府行来。那余六打量一眼,顿时道:“来头不小,这是贵客啊,远大爷,小的慢待了。”

    当即撇下陈斯远便迎了过去。陈斯远停步西角门前观量,眼见轿子自正门前落脚,自轿子里下来个一身便服的身形,陈斯远顿时眯起了眼睛——是贾雨村!

    他昨儿个早间自是提了贺礼去兴隆街拜访贾雨村,奈何当时有客,老仆只留了名帖,陈斯远便打道回府。不想今日贾雨村便来了!

    思量间,那贾雨村好似若有所觉,忽而扭头瞥过来,骇得陈斯远紧忙闪身进了角门。又藏身树后半晌,忽而反应过来……贾雨村早就认下了婚书,既如此,自个儿又何必做贼心虚?

    摇头苦笑一回,扭身正待回清堂茅舍,便瞧见个女子行尸走肉一般往这边厢行来。马厩左近人等,俱都随着余六去迎贾雨村了,因是左近一时再无旁人。

    陈斯远扫量一眼,便认出来那女子乃是前日被撵了的金钏儿……金钏儿!陈斯远暗道一声不好,随即便见金钏儿行到水井边,闷声不吭地便栽了下去!

    倘若瞧不见也就罢了,陈斯远与金钏儿不过面熟,再如何也不能让陈斯远费尽心机搭救。奈何如今这活生生的人一头栽进井里……陈斯远还没那般铁石心肠,因是只略路怔神儿,便叫嚷道:“快来人啊,有人投井啦!”

    叫嚷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水井边,眼见水中人倒栽葱扎进去,如今正扑腾不已,扭头又见有小厮往这边厢跑来,陈斯远便与那小厮道:“人跳进去了,过会子拉我上来!”

    说罢一咬牙,扯了井绳、褪了鞋子,抬脚纵身便跳了下去。

    噗通——

    水花四溅!

    陈斯远二世为人,此身又久居扬州,水性自是不错。奈何陈斯远才入水中,便觉踩水的双腿被人死死抱住!

    这将死之人,不拘是甘心还是不情愿,临死之际总要抓了救命稻草。陈斯远空有一身水性,刻下被困住了双腿,十分本事竟使不出一分来。

    双臂略略扑腾,眼看身子下沉,陈斯远紧忙抓了井绳,旋即脑袋沉入水中,须臾才被上头拉出水面。

    井口两个脑袋朝下观量,兀自嚷嚷着:“远大爷!”“快去喊人!”“拉拉拉,莫撒手!”

    陈斯远正要说话儿,便有一只脚踢在自个儿腮帮子上。呸呸两声,陈斯远暗忖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救不得人不说,说不得自个儿也是力竭,也被金钏儿拖进了水中。

    略略思量,骤然撒手,身形猛地朝下沉去。这井中昏暗,陈斯远模模糊糊只瞧见个轮廓。那金钏儿眼看往下沉,顿时胡乱抓着,到底松开了其双腿。

    陈斯远一看有戏,紧忙扯了金钏儿往上托举,自个儿又往下沉。此井开凿了百多年,许是宁荣二府不在时便有,陈斯远身形复又下沉,足足沉下去将近一丈方才到了底。

    他双腿得了自在,自有水性傍身,一时半刻也淹不死。那金钏儿胡乱扑腾了须臾,这会子竟渐渐没了声息。

    陈斯远一看不好,双足用力上浮,到底托着那金钏儿身形浮出了水面儿。此时井口挤满了脑袋,叽叽喳喳各说各话,回声在井壁间回荡,吵得陈斯远好生头疼。于是陈斯远厉声喝道:“噤声!听我吩咐行事,速速去寻粗一些的绳索来!”

    那井绳拇指粗细,又经年累月的用着,哪里还拉得住一个人?

    上头有人回道:“远大爷放心,咱们早就有人去找了!”

    陈斯远回了一句,这才低头看怀中的金钏儿。这丫头脸色煞白,早已闭过气去。这井内逼仄,陈斯远干脆费力调转其身形,双臂勒住其胸腹,来回用力挤压。许是方才呛水没多会儿,只十几下,那金钏儿猛然张口哇的一声吐出水来,旋即便是好一阵咳嗽!

    眼见胸腹被勒住,那金钏儿顿时胡乱挣扎起来,陈斯远赶忙道:“快别闹了,再折腾下去只怕咱们二人都要死了!”

    金钏儿一怔,扭头观量一眼,这才瞧见救她的乃是陈斯远。金钏儿呜咽啜泣起来,哭道:“太太撵了我,妈妈、爹爹见天骂我,远大爷又何必救我?快让我死了吧!”

    这等事儿陈斯远如何劝说?好在金钏儿只是哭闹,再没想着自尽。

    少一时,上头丢下个绳索来,陈斯远先捆了金钏儿,命上头仆役先行将其拉拽上去,其后自个儿才拽了绳索脱离险境。

    待陈斯远爬上来,抬眼透过缝隙便见赖大那货满脸阴鸷,正咬牙切齿地看过来。不等陈斯远起身,赖大已然扭身而去。

    陈斯远暗自思量,这老货贼心不死,偏生拿不着此人错漏,待来日须得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

    余六不知何时回来了,拨开人群凑上前道:“远大爷可无事?”

    陈斯远摇摇头,道:“快去瞧瞧金钏儿吧。”

    他一个男子,身上湿漉漉尚且不雅,那金钏儿穿得本就单薄,水打湿了后浑身透亮,几个没起子的小厮正瞪着贼眼上下扫量着。此时仪门旁的角门传来动静,一声声‘姐姐’‘我的儿’由远及近,有小厮喊道:“金钏儿她娘来了!”

    左右闪开一道缝隙,须臾便见白老儿家的与玉钏儿一路哭喊着到了近前,眼见那金钏儿只是瘫在地上嘤嘤哭泣,白老儿家的上前死命抽打,哭道:“你个狠心的,我与你爹爹不过骂了你几句,何至于就要寻死觅活的?”

    玉钏儿更是抱着金钏儿大哭不已。又有仪门处的婆子急吼吼送来薄被给金钏儿缠裹了,四下催促两声儿,母女三个这才起身。闻听此番多亏了陈斯远搭救,正要跪下磕头,谁知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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