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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蛛丝马迹

    第二百七十三章 蛛丝马迹 (第1/3页)

    思量间,宝姐姐去而复返,面上满是狐疑,入内与陈斯远说道:“古怪,林丫头也不知笑个什么劲头,问她她又不肯说。”

    陈斯远抬眼瞧了瞧宝姐姐,见那一双水杏眼里熬得满是红血丝,顿时心疼不已。探手擒了柔荑,认真说道:“此番辛苦妹妹了。”

    宝钗摇了摇头,道:“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你若去了,我又该怎么活呢?’,黛玉如此,宝姐姐又何尝不是如此?虽不曾明言,可阖府上下谁不知宝姐姐早已钟情于自个儿?

    若自己果然有个好歹,宝姐姐自是不好回头去寻宝玉,这婚事耽搁下来,还不知来日会如何呢。也难怪宝姐姐有此一叹。

    宝姐姐眼见暂且无人来访,干脆凑坐床头,探手捋一捋陈斯远凌乱的发髻,娴静说道:“你如今无需想旁的,养好了身子骨才是正经。若你烦了,回头儿我打发莺儿去清堂茅舍寻了时文来,你不好自个儿瞧,我念给你听可好?”

    陈斯远眨眨眼,顿时哭笑不得。到底是宝姐姐啊,自个儿都这个模样了也忘不了‘停机德’。

    好似瞧出陈斯远的不自在,宝姐姐赶忙又找补道:“若是不想看时文,我打发人寻一些话本子就是了。”

    “不用,时文就挺好。”

    宝姐姐娴静一笑,欣慰道:“也不用太过劳神,每日听上一篇也就是了。这八股文就讲究个水磨工夫,一日不练自个儿知道,一月不练同学知道。我如今没旁的念头,只盼着你早日康复,来日一举金榜题名,到时——”

    宝姐姐说到这儿不禁红了脸儿,这到时自是披红挂彩来迎娶她。

    两手相牵,四目相对,自是情兴莫止、你侬我侬。宝姐姐禁不住情炽高涨,正待俯身奉上香吻,谁知此时便听外间莺儿道:“姑娘,赵姨娘来了!”

    陈斯远与宝钗俱都是一怔,心道赵姨娘怎么这会子来了?

    再如何说也是半个长辈,宝钗素来周全,紧忙起身换了脸色来迎。少一时陈斯远便见宝钗引了赵姨娘,其后又有小鹊儿、小吉祥儿提了两个食盒入内。

    “哥儿可好些了?我昨儿个便说要来,谁知半路探丫头说哥儿睡下了,我便又回去了。”

    不待陈斯远答话,赵姨娘扭头招呼道:“快撂下撂下,这可都是大补之物。”

    小鹊儿、小吉祥儿两个连忙应承,寻了桌案铺展开食盒,将内中一样样吃食拿将出来。

    那赵姨娘又挪了凳子凑坐床榻旁,笑吟吟说道:“多亏了远哥儿,老爷这才让环儿去前头读书。这府中我就瞧着远哥儿亲近,方才还想招呼探丫头一道儿来,谁知她说一早儿来过了,我便只好自个儿来了。

    这伤势可好些了?你是不知,昨儿个你没醒,唬得我在房中好一阵求神拜佛。亏得神佛庇佑,下晌时哥儿就醒了。”

    陈斯远只得道:“劳烦姨娘挂心了。”

    那赵姨娘一甩帕子,嗔笑道:“咱们之间还用客套?”顿了顿,又朝着桌案呶呶嘴,道:“我也不知送些什么好,想着吃什么补什么,便给了小厨房二两银钱,买了些大补之物来。过会子哥儿多吃些。”

    陈斯远笑着颔首,随即便见宝姐姐蹙眉欲言又止。陈斯远扫量一眼,便见那几样吃食,瑶柱、黄鱼、羊肉羹、鹅肉脯……好家伙,都是发物啊!

    陈斯远旧伤未愈,哪里敢吃发物?他心下暗自思量,这赵姨娘是个没见识的,再说这些吃食只怕没一两银钱下不来,说不得便是赵姨娘被小厨房的厨役给唬弄了,如此倒是不好当面责怪。

    于是暗自朝宝姐姐递了个眼色,又笑着与赵姨娘道:“姨娘太过破费了。”

    赵姨娘掩口笑道:“应当的。不冲旁的,这府中只哥儿待我们母子三人客客气气,单冲着这一条,我也合该来看看哥儿。”

    当下莺儿奉上茶水,那赵姨娘东一句、西一嘴,有的没的说了半晌,眼见宝姐姐始终不肯走,只得讪讪起身,只说来日陈斯远回了清堂茅舍再去探望。

    陈斯远不便起身,便请宝姐姐代为相送。

    待宝姐姐送过赵姨娘回转,二人顿时相顾无言。宝姐姐指了指那吃食道:“赵姨娘被人哄了?”

    陈斯远道:“妹妹早知这府中下人是个什么德行。”

    宝钗颔首蹙眉道:“奴大欺主……如今眼看着尾大不掉了。”

    陈斯远道:“自古如此,主大欺奴、奴大欺主,不看旁的,只看前明便知一二。”

    宝姐姐思量道:“也是两难……这外头买来的仆妇难保有异心,家生子虽忠心,却彼此勾连、沆瀣一气……我竟想不出两全之法。”

    陈斯远道:“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两全之法?不过是穷则思变罢了。”

    宝姐姐以为有道理,不禁心下愈发倾慕了几分。二人说着体己话儿,少一时薛姨妈回返,陈斯远便与母女两个说道:“这两日实在太过劳烦姨太太与宝妹妹,我如今业已转醒,合该挪回清堂茅舍。”

    薛姨妈张口便要说话,又碍于宝钗在,这才止住话头。宝姐姐却另有思量,说道:“你伤得这般重,王太医发了话,这几日最好别挪动。左右这前院也空置着,不如多待几日,待王太医诊看过了再挪也不迟。”

    薛姨妈赶忙附和道:“是极,那伤口再往下偏两寸便要扎着心了,哪里敢胡乱挪动?”

    陈斯远与宝姐姐对视一眼,那一双水杏眼会说话也似,陈斯远霎时便知道了宝姐姐的心思。如今他住在东北上小院的前院,宝姐姐自是可以借着由头白日里留在此间;若挪回清堂茅舍,宝姐姐碍于人言,只怕到时也要学着黛玉、邢岫烟那般,每回探视一阵便要回去。

    他受创这般重,宝姐姐自是想着亲自照看。

    再瞥一眼薛姨妈,不想薛姨妈除去这般心思……四目殷勤瞧过来,这推拒的话儿实在不好说出口,陈斯远便只得应承下来。

    因薛姨妈回转,同喜同贵自然也回了,又有五儿过来照看陈斯远,宝姐姐顺势便将那几样吃食赏给了丫鬟们吃用,又嘱咐众丫鬟不好说出去。

    到得下晌时,睡眼惺忪的香菱快步寻来,却是尤三姐打发人知会,甄封氏已到了新宅。因运河淤塞,甄封氏行了小二百里的陆路,正值骄阳似火,待再上船便病了。

    便是如今赶到京师也病恹恹的不曾转好,香菱挂念母亲,只得先去照看母亲,又说夜里再回来。

    陈斯远赶忙道:“你母亲既然病了,还是照看你母亲要紧。我如今已无大碍,你何时回来瞧不一样?”

    香菱瘪嘴道:“那如何能一样儿?五儿那日只瞧了大爷一眼就骇得心悸气闷,歇了两日才好转。若她来守夜,只怕倒要先将自个儿累得病了。如此一来,只剩下红玉一个,若是大爷有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五儿在一旁道:“我,我那日不过是被大爷血刺呼啦唬得心绪不宁,如今早好了。”

    一旁薛姨妈就笑道:“你这孩子想恁地多?这不是还有红玉与五儿么?再不行,我打发同喜同贵来也能照看了。”

    香菱一琢磨也是,赶忙笑着来谢过薛姨妈。薛姨妈心下异样,只夸赞了几句香菱有福气,便催着其快去瞧甄封氏了。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香菱才走,小丫鬟芸香便哭丧着脸儿来了,与陈斯远道:“可了不得了,红玉姐姐嫌房檐下的蝉鸣吵人,自个儿踩了凳子去赶,谁知不慎踩歪伤了脚!”

    陈斯远愕然道:“可请太医瞧过了?”

    芸香道:“鲍太医刚瞧过,说是伤了脚踝,开了方子、敷了膏药,只怕没个月余光景是好不了啦。”

    真是破屋又逢连夜雨。陈斯远只得叮嘱了芸香一番,命其好生谨守门户。谁知那芸香期期艾艾半晌也不肯走,最后竟说红玉吩咐其夜里来守着陈斯远。

    陈斯远一挑眉头,三言两语到底将芸香赶回了清堂茅舍。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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