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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稻香迷情

    第二百八十章 稻香迷情 (第1/3页)

    凤姐儿院儿。

    平儿掌了灯来,移步炕桌之前,那歪坐炕桌旁的凤姐儿正翻看着礼单。口中兀自与平儿说道:“明儿个修国公府诰命生辰,月底襄阳侯府还要操办喜事,下月还有几桩事儿,算算这一年下来只怕要亏上二三千银子。”

    平儿笑着道:“礼尚往来,这东家的东西入了库,来日送去西家,西家的入了库,来日送去北家,各家不都是这个道理?奶奶别看今年是亏了,说不得来年就赚回来了呢。”

    凤姐儿蹙眉点点头,说道:“这也就罢了,偏娘娘那边厢是大头。前一回太太送了三千两,这才月余光景,老太太又催着往宫里送银子。”

    平儿道:“也是无法,娘娘用度就那么些,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单靠着份例又哪里够?”说话间剪了灯芯,又道:“那吴国丈还不是十天、半月就往宫里送一回?”

    凤姐儿叹息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平儿便笑道:“奶奶何必多想?我想着,再有几年娘娘晋了贵妃,到时候就有了指望了。”

    凤姐儿撇撇嘴没言语。收了礼单,又想起工坊事宜来,眼见贾琏至今未归,便吩咐平儿道:“你二爷怎么还没回?你去前头寻寻,就说我有事儿寻他计较。”

    平儿踌躇不前,说道:“说不得过会子就回了,偏奶奶要使唤我一回。”

    凤姐儿白了其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我寻你二爷,是要他明儿个得空与远兄弟那小厮往城外工坊看一遭。也不用他拿什么主意,只回头说给我,让我心中有数就好。”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大老爷闷在府中几日,昨儿个寻了你二爷,瞧那意思又有意去津门。”

    平儿顿时骇然道:“还去?前一回就亏了本儿,这要是再亏——”

    凤姐儿撇嘴道:“总是东跨院的银钱,便是老太太都说不出什么。”顿了顿,又道:“上回你二爷被大老爷打得鼻青脸肿的,我瞧着,这回还是别往跟前凑了。正好借着办工坊,转头儿回绝了大老爷。”

    平儿不以为然道:“奶奶想的倒好,只是二爷素来怕大老爷,到时还不知怎么样儿呢。”眼见凤姐儿面色不虞,赶忙道:“罢了,我先去寻了二爷是正经。”

    说话间起身往外而来,自有小丫鬟丰儿递过灯笼,平儿提了灯笼出了院儿,戳在粉油大影壁前略略思量,便往后头大观园而去。

    下晌时便见贾琏身边儿的小厮鬼鬼祟祟的,平儿便料定琏二爷定是又去寻那多姑娘厮混去了。此时便是去了前头书房也是一场空,想要寻琏二爷,须得往园子里来寻。

    平儿提了灯笼一路逶迤而行,过得蜂腰桥,又兜转过稻香村,临近荼蘼架左近,果然便隐隐听得那淫声浪语。

    平儿杵在荼蘼架后,听得一颗心儿怦怦乱跳,思绪杂乱,也不知是该埋怨奶奶管的太严,还是该埋怨琏二爷荤素不忌……

    ……………………………………………………

    牡丹亭后。

    那木香棚里鲍二家的腻哼声愈发急促,李纨偎在陈斯远怀中已然忘情,檀口微张,一双桃花红更是翻得只余眼白。

    陈斯远生怕其发出响动,赶忙将那擒了萤柔的左手自衣襟里抽出,板了李纨的螓首,俯身印将上去。另一手揉搓不停,俄尔怀中玉人便抖若筛糠。

    纵使李纨强忍着不作声,这会子也腻哼连连,霎时间钗堕云鬓乱、身颤柳腰酥。

    恰此时那木香棚里陡然剧烈起来,又有贾琏一声虎吼,好歹是将牡丹亭后的动静遮掩了下来。

    眼见怀中人儿有气无力地偎在怀中,陈斯远自是百般温存。那李纨半晌方才睁开桃花眼,只瞥了陈斯远一眼便羞得抬不起头来。待要开口言语,陈斯远忽而捂住樱唇,朝着外边示意不迭。

    李纨唬得赶忙屏住呼吸,扭头往外边观量,便见那荼蘼架左近多了一盏灯笼。李纨生怕是巡夜的婆子,当下缩在陈斯远怀中不敢作声。

    俄尔,待那木香棚里消停下来,提着灯笼之人才叫道:“二爷,奶奶寻你呢!”

    此言一出,顿时唬得木香棚里好一阵窸窸窣窣,随即便有贾琏系着衣裳仓惶瞧过来。待瞧见说话之人乃是平儿,顿时讪讪一笑,说道:“这个……你怎么知道来此寻我的?”

    平儿冷笑一声也不作答,只说道:“眼看入秋,二爷不避蚊虫也就罢了,竟也不怕着了凉!”

    贾琏赶忙凑上前赔笑道:“好平儿,你又何必较真?你打小便知道我的,若不是她管得严,我又何必逢场作戏?”

    平儿轻哼一声,提了灯笼扭身就走。

    贾琏胡乱穿戴齐整,赶忙追上去道:“你上回瞧中了鸳鸯戴着的点翠头面,过几日我补给你就是了。”

    平儿顿时笑道:“还有这等好事儿呢?那看来我往后须得多来园子里寻二爷几回了。”

    贾琏尴尬一笑,又求肯道:“今儿个的事儿,可千万不敢与她说啊。”

    平儿嗔笑一声,只留下一句‘等见了那头面儿再说’,便提了灯笼引着贾琏快步而去。

    木香棚里,鲍二家的战战兢兢不敢动弹,眼见平儿与贾琏去的远了,这才抱了衣裙飞快往后山而去。

    瞧着鲍二家的一径没了踪影,李纨方才缓和过来,轻轻推开陈斯远,想起方才情形,心下羞怯之余,又觉十分不妥。

    她素来三从四德,又何曾干过这等偷腥之事?心下负罪之余,顿时哭出声来,道:“我,你……我们实在不该!”

    陈斯远抬手欲抚李纨脸颊,眼看李纨身形略略后仰,他便叹息一声,兀自伸过手去,将乱了的金钗为其戴齐整。一双清亮眸子盯着李纨,怜惜道:“此番错在我,实在是情难自禁。”

    李纨嘤嘤啜泣不已。

    陈斯远安抚道:“也不怕被你知道,我初来府中,只遥遥瞧了你一眼,便乱了心神。只可惜……”

    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

    略略停顿,又道:“此后便瞧着你藏巧于拙,一边厢教养兰哥儿,一边厢对几位妹妹照拂有加。”

    这话可不是假的,那原文中除去教养三个小姑子,香菱学诗时,李纨主动让其搬进了稻香村;黛玉葬花时,唯有李纨知其‘林姑娘心里有火’。

    这般举动,非是一般的长嫂如母,只怕更多是出于同病相怜。

    闻听此言,李纨顿时抬起螓首来,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看向陈斯远那对清亮帽子。心下虽依旧负罪不已,却也觉自个儿果然不曾想错,这外间人等都当自个儿是槁木死灰,唯独这远兄弟能窥破自个儿心境。

    眼见李纨有了反应,陈斯远顺势便叹息道:“有时候真真儿艳羡珠大哥……他虽早早去了,却有你打理后事,这些年也不知承受了多少委屈,还将兰哥儿教养得这般出彩。

    可又有谁知晓兰苕心下的孤寂?瞧着你自个儿生生闭了心扉,活成槁木死灰的模样,我实在心疼不已……这才——”

    这才几次三番出手帮衬。

    李纨顿觉心下酥软,那憋闷在心中的委屈倾泻而出,化作两行清泪涌出眼眶。

    陈斯远摸索着自袖笼里掏出帕子来,轻轻为其擦拭,道:“我也知你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既如此,我往后不敢来寻你就是。只有一样儿,来日再有麻烦,你不许瞒了我。

    你便当我是自私吧,能帮衬你几回,好歹我这心下也能好受一些。”

    李纨怔怔看向陈斯远,又见那帕子乃是自个儿先前遗落的翠竹帕子,顿时哭出声儿来,一头扑在陈斯远怀中,啜泣着咕哝道:“我……我好苦啊……呜呜呜……错非,错非兰哥儿……我,我早就……”

    陈斯远怜惜着将其揽在怀里,轻轻抚着李纨背脊,口中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苦了你了。”

    那李纨哭了半晌,待逐渐缓和下来,陈斯远赶忙道:“太太要教养兰哥儿一事,我有了应对法子。你这几日踏踏实实等着,便是太太将兰哥儿接了去也无妨,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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