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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冷二郎仗剑斩痴魂

    第三百一十一章 冷二郎仗剑斩痴魂 (第3/3页)

子。”

    陈斯远哪里肯等,挪步进得内中,便见妙玉仓促见打浴桶中出来,身旁披帛一件儿半湿的中衣,露出半截香肩,披帛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

    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沾着水珠的睫毛不住颤动,白皙的脸儿上腾起红晕,又咬着下唇惊恐地瞧着陈斯远。

    陈斯远贼心大动,暗赞好一幅西子出浴图!

    当下笑着凑上前,又略略停步吩咐清梵道:“这儿不用你了,你且耍顽去吧。”

    “这……”清梵瞧了眼妙玉,见其没说什么,这才闷头答应一声儿,掩着脸儿慌忙退了出去。

    陈斯远上前二话不说,将那妙玉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而去。

    那妙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起先还略略推拒,待被摔在床榻上,一双眸子里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二人郎情妾意,自是刺桃琼室,撼摇芝宇,霎时间香汗泛清,流溢于衾,惹得满床芬露,自不多提……

    待春风几度,风消雨歇,那妙玉已然满面酡红酥软在床榻上。陈斯远慢悠悠穿着中衣,这才与其说道:“是了,险些忘了与你说,那贾菖如今被打成了傻子。”

    妙玉一怔,旋即紧忙爬起身道:“你……可曾让人瞧见了行迹?”

    陈斯远冷笑道:“对付这起子人,哪里还用我出手?不过略施小计,自有旁人代为施行。”

    见其满面不解,陈斯远这才略略说了内中情由。

    妙玉听罢顿时长长舒了一口恶气,虽不曾说什么泄愤的话儿,却强撑起身形伺候了陈斯远穿戴。

    其后她自个儿穿戴齐整了,又吩咐清梵烧了水,小意伺候着陈斯远饮茶。

    陈斯远心下莫名古怪,思来想去,只暗忖张作家那句话是真理啊,果然世间只有女子最了解女子。

    只是这妙玉与尤二姐还有些不大一样,尤二姐独喜那助兴之物,任陈斯远如何磋磨都甘之如饴;妙玉却是那等内媚的,每回情到浓处,方才变成陈斯远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得傍晚,妙玉吩咐厨娘整治了一桌席面。待吃用过,她竟低声问道:“外头起了风,要不你夜里别走了吧。”

    陈斯远略略意动,当即挑了妙玉的下颌笑道:“舍不得我走?”

    见妙玉垂着眼睑不作数,他便笑道:“可惜今儿个是不成了,说好了要去瞧三姐儿,改日再说吧。”

    妙玉心下略略失落,也不敢说什么。待用过席面,便乖顺地将陈斯远送出院儿外,这才回转正房。

    这日夜里,陈斯远到得新宅,免不得又与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折腾一番,直到亥时方才安睡。

    原想着转天并无旁的事儿,总要惫懒一回。谁知这日不到辰时,便有春熙飞快上得后楼,对着床榻上的陈斯远道:“老爷,庆愈有急事儿寻老爷呢。”

    陈斯远迷糊着醒来,问道:“可说了什么事儿?”

    春熙瞥了一眼床上情形,垂首红着脸儿道:“没说,只是瞧那急切的模样,想来事情极为紧要。”

    内里的二姐儿抱怨道:“八成是荣国府出了事儿,依着奴家,老爷如今有了功名,也不必一直留在荣国府。”

    尤三姐笑着道:“林姑娘、薛姑娘都在府上,哥哥哪里舍得?”

    陈斯远讪笑一声儿不好答应。当下任凭姐儿俩伺候着穿戴齐整了,这才下楼往前头而去。

    到得前头仪门,果然便见小厮庆愈正在角门处乱转。

    眼见陈斯远上前,庆愈慌忙躬身一礼,道:“大爷,大事不好,薛家大爷……被人给杀了!”

    “嗯……”陈斯远还不曾醒过神来,恰此时冷风一吹,陈斯远激灵灵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蹙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庆愈道:“一早儿薛家老宅来了管事儿的报信儿,说是昨儿个夜里薛家大爷让人给杀了!”

    “嘶——”陈斯远倒吸了一口凉气。薛蟠竟然死了?怎么死的?待再行追问,庆愈却是一问三不知。

    只道:“大爷快回去吧,宝姑娘急得不行,哭得肿了眼睛,吵着要跟姨太太一道儿回老宅呢。”

    “咱们快走!”

    陈斯远昂首快步而行,须臾取了马匹,催马直奔荣国府而去。

    闲言少叙,不过半盏茶光景,主仆两个便到了荣国府后门。陈斯远将马匹丢给庆愈,自个儿快步从后门进了府中。

    一径进得大观园里,陈斯远扭身便往蘅芜苑而去。谁知到地方却扑了个空,留守的婆子只道宝钗一盏茶前业已与薛姨妈一道儿回了薛家老宅。王夫人生怕母女两个不顶事儿,又打发了贾琏随行。

    陈斯远问罢扭身便走,大步流星过了蜂腰桥,路过潇湘馆时,便有门前的雪雁唤道:“远大爷!”

    陈斯远停步略略思量,又直奔潇湘馆而来。到得近前,陈斯远便问道:“你们姑娘可知薛家到底出了何事?”

    此时正巧黛玉从内中行了出来,听见动静,紧忙上前分说起来。

    却是昨儿个下晌时薛蟠又与曹氏拌了嘴,薛大傻子气恼之下,干脆又往锦香院去耍顽。曹氏生怕其出了事儿,紧忙打发了四个粗壮小厮随行。

    因薛姨妈早就定下规矩,便是出去耍顽也不可夜不归宿,是以曹氏只当此番又是如此,料想薛蟠大抵戌时左近也就该回来了。

    谁知一径等到亥时也不见薛蟠人影儿。曹氏放心不下,紧忙打发人找寻。奈何连通内外城的城门早已关闭,仆役一时不好找寻。

    待到了天明时分,城门才开,便有巡城兵马司的小吏寻上门来,只说薛蟠身首异处,四个仆役两死两伤,错非巡城兵马司巡夜的兵丁惊走了歹人,只怕那两个仆役也活不成!

    陈斯远听得倒吸凉气,忙追问道:“可知下手之人是谁?”

    黛玉道:“我方才听姨太太提了一嘴,便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了那柳二郎的命。”

    “柳湘莲?”

    是了,若不是薛蟠横插一杠,说不得那柳湘莲便会哄了妙玉去,从此人财两得,岂不美哉?莫说是柳湘莲,只怕换了自个儿也要恨薛蟠入骨!

    黛玉所知有限,陈斯远情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便叹息道:“文龙实在是……罢了,姨太太与宝妹妹这会子只怕乱了心神,说不得我要往薛家老宅走一趟。”

    黛玉赶忙叫住,蹙眉嘱咐道:“先前那人还时常往来府中,老太太得了信儿,唬得什么的也似,严命宝玉再不可出去厮混。谁也不知那柳二郎会不会再逞凶,过会子舅母也要往薛家老宅去,你不若多等一会子?”

    是了,万一薛蟠临死前将自个儿交代出去,只怕那柳湘莲也要对自个儿动杀心啊。

    陈斯远正色一拱手,道:“多谢妹妹提点,我省得了。”

    别过黛玉,陈斯远随手叫住一个婆子,使了银钱,让其打发小厮庆愈去自家新宅请了两位护院来,自个儿又急忙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出了这等大事儿,漫说是王夫人、凤姐儿这等王家女,便是东跨院的大老爷也要往薛家看望一趟。

    刻下府中忙乱一团,陈斯远只与王夫人说了两句,便往仪门外等候。

    待到辰时过半,一应人等齐聚,六七辆马车一字排开,打角门出来直奔薛家老宅而去。

    陈斯远心下急切,依旧骑马而行。谁知今日变了天,冷风飒飒,又有风雪袭来。

    一旁马车里,平儿与凤姐儿提了一嘴,凤姐儿便挑开窗帘道:“远兄弟,外头寒凉,你不若来我车里挤一挤。”

    陈斯远也不应承,当下拱手道:“好,多谢二嫂子。”

    翻身下马,陈斯远跳上马车,紧忙钻进了凤姐儿车厢里。

    内中有熏笼取暖,自是温暖异常。陈斯远方才坐定,便有平儿递过来温热茶汤。陈斯远捧在手中,那凤姐儿便道:“远兄弟怕是不知,那柳湘莲一剑自后心刺死了薛蟠不说,转头又割了脑袋,悬于牌坊之上……天爷爷,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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