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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守岸线·“OE·自海洋而亡(28)”

    终章·守岸线·“OE·自海洋而亡(28)” (第2/3页)

日后,那人的神情彻底封冻,仿佛被某种沉重之物所冷凝。吕树听闻过星球的探索进程,眼前的遗珠星是唯一的希望。就是这颗希望,让苏明安不再露出笑容了吗?

    他们很快被调离了世界枢纽,旁人以为吕树和林音失权,纷纷蜂拥而上。

    为了演出“不合”的样子,吕树收起了所有关于界主的记录,不再续写七十多年的观察手记。人人都说界主彻底变为了冰冷的神明,故而吕树不再将其视作“好人”,二人渐行渐远、不再同谋。亦有人说,界主这些年做过太多独断专行之事,吕树这些榜前玩家心怀异议,想要夺权,毕竟谁都看得出来,界主已经日渐虚弱,有时甚至依靠轮椅。

    他们之间越来越沉默,即使偶尔面对面走过,也像是彼此不认识,一句多余的话都欠奉。多少年以后,吕树恍恍惚惚察觉,他已经很久没能感知过苏明安的眼神。

    记忆里,唯有一道冷冰冰的背影,细长的影子仿佛拉出深黑色的天堑。

    有一日,吕树从世界枢纽最高层离开,恰好此时苏明安不在,吕树独自站在浩如星海的操作台前,望着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冰冷的星空、冰冷的社会模型……眼前的一切关乎整个文明七十亿生命的命运,浩大到令人头晕目眩。

    然而,吕树望见了,旁边平台上摆着几个摆件。

    它们就像装饰品一样不起眼,鲜明的色彩却在这白色的中控室格格不入,仿佛外来物种。

    奈落的木雕、盛开的咒火之花、银色戒指、黑鸟雕塑、水母发卡、彩色方糖、羽毛笔、汪星空的人皮面具……一桩桩,一件件。

    “祂”从未忘记。

    吕树伸出手,隔着玻璃触碰他们,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苏明安居然把戒指都放在了这里。

    那些跟随了他数十年的戒指,他不再佩戴了。

    这说明什么?

    他……要做什么事,怕连累到这些吗?

    吕树握紧拳,沉默地注视这些安静躺在玻璃柜里的物件,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没有任何思想,空白得仿佛新生的婴孩,直到他突然听见,玻璃柜里一个机械戒指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不……要……走……”

    不要走。

    他都把你摘下来了,还说什么不要走。

    吕树转身,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脚步仓皇得像逃离一场噩梦。

    他开始反反复复做着亲手掐灭火焰的噩梦,上一个瞬间,他们还在苏明安二十一岁的生日宴上欢笑,在花树下许愿。下一瞬间,他满身冷汗惊醒,望见墙上挂着的一张张黑白照片,想起那些被丢下的爱恨。

    为什么要丢下呢。

    为什么要在我们头上悬吊起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呢。

    直到那一日。

    苏明安找到了他,在堆满了旧书稿的的办公室。一袭白衣的界主以惯有的神情步入,但吕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终于来了。他想。

    落下吧。

    “吕树。”苏明安的声音很轻。

    吕树放下手中的刻笔,面朝声音的方向:“在。”

    长久的沉默。

    然后,苏明安开始讲述。平静地、清晰地,将隐藏在“创生计划”之下的真相透出。包括那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包括“创生”只是要将文明信息刻印在遗珠星上,包括所谓的“保下少数人”也只是一个为了让谎言更真实的谎言,包括最后一步——斩杀世界树。

    苏明安没有说具体的缘由,他告诉吕树,请在正确的时机落刀。

    他还说,林音也将是计划的一部分。

    吕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看不见苏明安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出那双金色眼眸中的平静,一种近乎残忍的、接受了一切的平静。

    其实吕树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只是,苏明安要他做的事,甚至比他噩梦里更残忍。

    “……所以,”吕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喉咙,“你需要一个……行刑人。还需要林音为你维系秩序,山田为你背书……”

    “是。”苏明安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行刑人必须是你。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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