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绿色复兴社员 (第2/3页)
自己的居住空间内,尽可能多地种花养草,最阴暗的角落里也要种植苔藓;二是节制生育,一个女社员一生只生育两个孩子;三是节衣缩食,摈弃一切奢侈消费,实行简朴生活。入社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了我国声势最大的民间组织。”
“嘎玛有这样的社团,难能可贵啊!”我说道。
“但有权有钱的人不喜欢这个组织。因为它拖了我们经济发展的后腿。它与反对派之间的论战和争斗,大大地影响了嘎玛大陆的社会稳定,因此,我们的政府对这个组织很是头痛。”
“那么,今天的游行是为了什么呢?”我问。
萨巴赫用眼睛扫了一下走廊上的其他警察,确信没有人注意自己,就低声说:“两天前,他们聚众冲击了一个政府举办的开发项目招商会,捣毁了会场设施,造成多人受伤。我们把他们这次活动的组织者给逮捕了,秘密关押在——呵呵,请再给我五个金币。”
我示意嘎尔丁满足他的要求。萨巴赫警员把钱装进口袋后,就说:“就关押在这座大厦第三层的一间密室里,正对着电梯间的那条通道内。那天,我扒着窗子向里面看,其中有一位,竟是我的老师呢! 他们今天游行就是抗议该社团的领导人失踪,一口咬定是政府把他们抓走了。”
游行是和平的,没有发生骚乱,只是我看见有人向队伍中抛沙土,试图挑起事端,但参加游行的人很克制,未予还击。我在阳台上站了两个小时,直到游行队伍全部通过,渐渐远去,才回到我的房间。
我在床上躺了一阵,想想这些日子在嘎玛大陆的经历和所见所闻,以及那年轻的警员所介绍的关于绿色复兴社的说法,再透过宾馆的大玻璃窗,看到悬浮着灰尘的灰色天空和附近高大建筑的模糊身影,确有一种暗无天日,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充满了绝望与悲伤。在嘎玛这个完全没有绿色植被的土地上,我感到日甚一日的精神压抑,仿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觉得自己置身于地狱中,正在遭受窒息般的痛苦。
让嘎玛人引以自豪的古迹和矿产,或无论是别的什么东西,都再也不能提起我的兴趣,只能让我厌恶,因为它们以不争的事实证明了人类是以怎样的恶劣行径对待生之养之的行星母亲的,记录了人类造成的祸患一旦漫延开来后,他们又表现出怎样的绝望、愚钝和无奈。嘎玛的几十亿人民,尽管仰仗现代国际市场的力量,还以一个可以运作的社会方式活着,但我已能明确地感觉到它内心的慌恐和脉搏的悸动,听到了一个民族垂死的悲叹和复仇女神煽动翅膀的可怕声音。我也看不到嘎玛有任何希望的亮光,从意志消沉的阿里巴,从贪婪的海关关长、医生、守陵人、从大路上倒下的难民和被送去安乐死的病危矿工的身上,我看到了这个民族正在消亡。
我一天也不愿在嘎玛多留,只想早日返回阿尔法国家。我让嘎尔丁警长去办公室找阿里巴。嘎尔丁回来报告说,原来作为办公室的那个套房已经完全腾空,现在无人居住,门口的金属标牌也已经消失。我急忙吩咐他用无线电话寻找女秘书瓦莉亚小姐。还算顺利,瓦莉亚小姐立即回话,说阿里巴的公司刚刚接到一笔好买卖,已搬到首都第十八大街的斯比拉饭店,因为那里住着阿里巴的客户。我们问清楼层和房间号,就叫了辆电动车,穿过密密的楼群中的几条大街,在人流和车流中穿行了一个小时,赶到斯比拉饭店。上楼时见到正在等候我们的瓦莉亚小姐,我忙问,为什么你们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搬走了呢,瓦莉亚听了我的问话,感到莫明其妙,说,哪儿办公方便就搬到哪儿去,这是阿里巴先生的一贯做法,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也没有必要与任何人打招呼,如果想同阿里巴联系,可通过无线信息网络联系即可。我问阿里巴先生现在哪里,她说在氧吧间,可以带我去见他。
在一个装饰豪华的氧吧套间里,我见到阿里巴先生。氧吧这种场所,是嘎玛贵族高消费的地方,主要是供应新鲜的、含有正常比例的氧气的清洁空气。这种空气在我们地球上可以说是一钱不值,但在阿尔法星球,特别是嘎玛,就是一种很昂贵的东西了。
阿里巴正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做保健按摩,他满脸油光,眼睛通红,一边喝着一种能刺激血液循环的饮料,一边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一个嘎玛黑女郎的衬裙里,而那女子正在为他按摩腰部。他的对面坐着两个衣着整齐、表情严肃的年轻人。瓦莉亚告诉我,他们一个是经济发展部的部长助理,一个是矿产部的部长助理。阿里巴见我们到来,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端起满满一大杯饮料,说道:“来的正好,阿卡利利先生,我正在跟我们国家两大部委的官员谈起您的事哩。部长助理小先生们,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卡利利。来呀,诸位!为外星人阿卡利利的健康干杯!”
“感谢阿里巴先生的真诚帮助和热情接待,”我说,“我准备返回阿尔法国家……”
“别,别这样,阿卡利利先生!”阿里巴先生叫了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一件顶顶要紧的事情没办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想不起还有什么事没办。
“您一定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跟您多次谈到要您在嘎玛投资的事了。”
“投资?”我诧异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嘎玛投资啊。”
“您想过的,阿卡利利先生。”矿产部的部长助理插嘴道。
“我敢打赌,您不可能没想过的。”经济发展部的部长助理附和道。
“没有。”我说。
“您很想把您的钱投在嘎玛的采矿业上,我保证您这样想了。”矿产部部长助理坚持说。
“一个有钱人要是不在嘎玛国投资,那他就是个傻瓜。”经济发展部的部长助理说。
“肯定没有。先生们,”我提高了嗓门儿,“我再说一遍:我不打算在你们国家投资。”
话音刚落,我听到一声粗嗓门儿喊道:“是谁说不打算在我们国家投资啊?”接着,从氧吧间门口闪进一位由两个警察搀扶的大块头人物。此人身高两米五左右,宽度足有一米;黑色的大脸上皮肉松弛,布满土黄色的斑块;鼻子里长出的白毛跟一团乱麻似的糊在脸部中央,下巴和两腮的胡子又粗又硬,像刺猬的刺针似的,成放射状从皮肉里伸出;浑浊的眼球就跟避役似的向外突出;头顶中央的头发已经掉光,剩下的黄发稀稀落落披散到肩上。看来这人年纪已经不小,因为他走起路来身子直打晃,头也不停地颤动。看到老先生进来,那两位官员立刻起身,迎上前去。
“前总理阁下,小的们在这儿给您老请安啦。”两人鞠躬道。
“啊哈!”老先生作答。
“父亲大人,”阿里巴问,“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啊哈!刚才是谁说不在嘎玛投资来着?”老阿里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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