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谁知今夜客,又画山城峰 (第2/3页)
乾坤,可令他勘测绘图,也算人尽其能。”
周奕听罢一笑,记起有这么一个人。
“冠军城那边不用多虑,棺宫那几人的心思不在天下争霸上,待我书信一封,他们大概率不会闹出乱子。”
杨镇大赞一声“好”!
他目眺冠军城,颇有感触地扶动长须。
“遥记数年前,冠军城乃是杨某心病,瞻前顾后,不敢轻言战事,被迫满足朱粲各种无理条件。没想到,这心病去的这般干脆利落。”
周奕也轻声一叹:“杨老兄,你有心病的那些年,我的烦恼也半分不少。”
“那时我功力不高,四处借势,时常担忧各种可能到来的危机。不光彩的策略,也能说出一串。”
见周奕果真想说,杨大龙头哈哈一笑将他打断,他是真不愿听。
“天师太谦虚了,你那些事放在别人身上,做也做不来的。”
接着回忆对付魔门与大明尊教之事。
说到兴头上,便邀请周奕喝酒。得他回应,范乃堂等人也加入进来。
方才大宴,现在是小宴。
人少了,但彼此相熟,话语密集,更显热闹。
一直到深夜,才各回住处。
翌日,周奕带着表妹三人出了城西,直奔五庄观。
他久未回观,但一直有人在此打扫,茶桌石雕具不蒙尘,一切如旧。
逛了几圈,给黄老二像点上一炷香,随后朝白河而去。
乱石滩头,正有一名老人头戴斗笠,甩出香饵,静心垂钓。
等他们走近,老人才发现。
谢季攸看到周奕,露出了看到老朋友时才有的笑容:“天师,你看。”
他伸手指向身旁一杆。
好像在说,你的鱼竿我还带着。
周奕笑意大浓,疾步上前。
晏秋没什么信心:“师兄,你胜算不高。”
夏姝好意提醒:“谢老近来手顺,多得大物,显是河神眷顾,不如暂避锋芒。”
周奕没好气地看了他们一眼。
阿茹依娜看他固执拿杆,在一旁笑了起来。
白水凝烟,霜林坠黄。周奕一提长竿,影落汉江。
他没有耍赖听水下鱼游方向,仅是凭寻常钓技与老人比斗。
没过一会儿,谢季攸长杆低头,银鳞跳波。
周奕不去看老人脸上的笑容,只注意浮标。
可是,似是河神更照顾谢季攸这位老朋友,数条筷子长的黄尾连杆而起,甚是喜人。
周奕换过一饵,还朝上面吐了点唾沫。
奈何,只换得一尾白条。
在垂钓的两个时辰中,晏秋与夏姝看不下去了,打窝相助。
他总算多钓上几条正经鱼,却还是输给了老人。
晏秋夏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谢季攸笑着将鱼送给他,周奕都收下了。
“谢老,可有兴趣去一次岭南?”
谢季攸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天师因此事特来寻我。”
“也不全是,其实我也喜欢在此钓鱼,只是近来事多,没有余暇。”
周奕笑了笑:“岭南宋阀的祖先便是宋悲风,与你家先祖同出自陈郡谢氏,可想见一见宋阀主?”
“不了,不了”
谢季攸摆手推辞:
“我一个糟老头子,与他们见过也没多大意义,况且都是陈年旧事,后辈断了联系,碰面没个话头。天师去岭南,让宋阀主晓得有我这一支,便已足够。”
湛卢乃谢老所赠,这是他家与宋缺的交情,必须告知。
不过,听老人语气坚定,周奕微微点头,没有再劝。
他转换话题,与他聊聊近况。
又过去一个时辰,周奕才从白河边离开。
谢老一来不想耽搁他时间,二来钓鱼瘾大,拒绝了周奕的宴请,依然坐在大石上,慢慢等待夕阳。
可叫谢季攸意外的是。
临近夜幕,周奕再度回返。
他们提着食盒,在白河边佐以饭菜,小酌一杯。
河神像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将黑未黑,有数条锦鲤跃出水面,叫人心情愉悦。
周奕带着食盒走时,谢季攸看向他的背影,默默微笑,神剑果然会认主。
这一晚,周奕返回院落,拿出和氏璧。
以秘法带着阿茹依娜与师弟师妹炼元神。
两个时辰后,他直接收功。
和氏璧中宇宙能量产生的幻象,能让人感受到无尽深空的深邃,无垠星辰的璀璨,于他们的功力而言,恐怕要修炼很长时间才能消化。
周奕在对和氏璧的摸索中,则开始尝试控制这些星辰幻象。
这个启发,还是伏难陀带来的。
虽然天竺僧的梵境幻象威力一般,想法却独特。
三人沉浸在元神修炼中,周奕拿来剑匣,取出满是古朴纹路的湛卢。
缓缓拔出一尺,只在他注入真气刹那,剑光豁然大亮!
周奕没作欣赏,按剑归鞘。
一夜安静过去,第二天大早,周奕将晚上写好的信交给表妹,等天大亮,再转给杨镇。
此信自然是给周老叹几人的。
没有叫晏秋夏姝,依娜将他送上湍水船头,待船被晨晓寒雾所笼再也瞧不见时,她才返回城内。
……
襄阳城头,汉水派高手不去理会城门处的热闹喧哗,正一刻不停地朝上游瞭望。
这是襄阳大龙头季亦农的命令。
季大龙头在襄阳经营的时间,远比不上钱独关。
起初他能坐稳大龙头的位置,全靠背后高手扶持。
自然是阴癸派的云长老、霞长老等人。
这些魔门元老虽够不上江湖顶级,可对小帮小派,一样是降维打击,轻易招惹不得。
季亦农有这些靠山,才死掉老大、又有阴癸派背景的汉水派第一个投诚。
他们是本地第一大派,其余小势力,纷纷效仿。
没想到的是.
这位季大龙头竟颇有手段,把钱独关的规矩彻底改了。
这老钱比较好说话,他自知是阴癸派前台傀儡,没什么野心。只要你不影响他捞钱,无论是黑道白道,都能在襄阳混下去。
季大龙头却狠辣果决。
他不喜欢钱,却让黑白两道的人都得听他的规矩,否则一律打杀。
初时引起巨大风波。
但随着阴癸派高手杀过几轮之后,剩下的全都老实了。
利用这几场杀伐积攒的威势,季亦农逐渐掌控襄阳。
到了现在,已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城楼上的汉水派高手,正严谨地执行季大龙头的命令。
过了半晌,城楼上的放哨之人发现异常,有数条船顺着汉水而下。
临近护城河时,有人下去打听。
接着,便去季府汇报。
此地汉水派的人熟门熟路,所谓的季府,仅是将“钱府”换一个匾额。
到了议事堂。
城楼上的放哨人朝里间一瞅,见到了几位可怕人物。
他赶忙低头,拱手汇报:
“大龙头,有几条可疑船只,是从南阳方向来的。”
“船上有什么人?”
这是一道女声,放哨人赶忙回应,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报出。
等他说完,那女声再次响起:
“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
放哨人离开,季亦农扭过脖颈,看向主座上的那名女子。
“云长老,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季亦农道:“难道你要布置陷阱对付道门天师?”
“对付什么?”
云采温道:“辟守玄与荣凤祥在东都布置的陷阱还不够大吗?他们却死的一个比一个惨,我早说过,此人羽翼已丰,不可再交恶,他们非要自以为是。”
霞长老在一旁点头。
她现在对云采温佩服不已。
倘若不是听了云长老的话,此时她已和辟守玄、闻采婷一样,命丧荣府。
这时,通过云长老的话,已揣摩到一些用意。
“采温,可是闻到风声便走?”
霞长老直白的话,让一旁的白清儿与季亦农都顿了顿。
云长老咳了一声:
“天师若来襄阳,意义重大,我们得迅速禀告宗尊。”
季亦农也不点破,忽然想起一件事:“辟长老离开时曾命令我跟随林士弘一道起势,如今南方将要大战,襄阳还照原来的计划吗?”
云采温皱眉看了他一眼:
“辟守玄已经死了,宗尊没有安排,你就在这别动。”
“那天师要是到此,我该怎么办?”
“随机应变,”云采温轻描淡写道,“这不是你拿手的?”
季亦农在心中大骂她油滑,晓得她不想担责任。
云长老话罢站起身,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她近段时日总是如此,季亦农没觉得奇怪。
霞长老不清楚她的意图,却本能跟了上去。
让霞长老没想到的是,云采温没回自己的房舍,而是跃出院墙,欲要远离此地。
“采温,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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