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桑太医 (第2/3页)
吾孙云姝,若见此信,当知齐国公府已非良木。暗卫凭玉镯调遣,切莫心软。”
雨点砸在瓦当上如同碎玉,卫云姝突然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儿又轻咳几声,她微微抬眸,看向夏欢问道:“这两年填进国公府的银子,统共多少?”
算盘被她指尖拨得噼啪作响,惊得檐下白鹦鹉扑棱着翅膀喊“败家”。
夏欢捧着账本的手抖了抖,墨迹未干的“腊月“二字洇开在宣纸上:“光是去岁冬赈灾,您就贴补了三万石粮、五千件棉衣...”小丫鬟越说越气,蘸墨的狼毫戳穿了纸页,“上月世子说军中缺药,又支走八千两!”
“倒是比养私兵还费银子。”卫云姝忽然冷笑,指尖划过算珠,“那些铺面田庄的进项呢?”
夏欢哗啦展开卷轴,轻声念道:“朱雀街三间绸缎庄本该月入千两,老夫人说世子要打点官场,利润都充了公账。”她突然指着某处墨团,“您看!这里原记着秋收八百石粮,被春喜姐姐改成八十石!”
窗外秋风卷着枯叶叩击窗棂,卫云姝忽然将算盘倒扣:“库房里还剩多少嫁妆?”
“大小姐借走的十二幅名家字画,二小姐拿去的八箱云锦...”夏欢越说语速越快,眼睛亮得惊人,“小少爷上月搬走的红珊瑚摆件,说是要摆在晏姑娘房里安胎!”
卫云姝突然用金簪挑开妆匣暗格,取出一叠泛黄的契书:“把这些年他们碰过的东西,一样样列出来。”
夏欢盯着“永昌银号”的朱红印鉴,突然想起什么:“您陪嫁的二十抬医书,去年被老夫人送去白云观。”她声音陡然变轻,“说是要焚了给您祈福。”
“祈福?”卫云姝捻碎干枯的合欢花,粉末洒在契书上,“怕是给晏茉腹中孽障改命吧。”
她忽然起身推开雕花窗,西跨院方向正飘来安胎药的苦涩气息。
小丫鬟咬着笔杆记录的身影映在窗纱上,卫云姝望着她发间微微摇晃的银蝶簪——这是夏欢娘亲临终前留给她的,前世被春喜抢去讨好晏茉。
“少夫人...”夏欢突然抬头,鼻尖沾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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