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戏中人 (第2/3页)
台上的女伶人歌檀敛袂,轻启樱唇玉齿。
“妾是汴京城西女,为观日出把路去……”
声柔润清圆,若缭绕雕梁尘暗起,百琲明珠一线穿。
纪娘子售卖给望湖楼的酒物美价钱,楼里酒客甚是喜欢,能继续做纪娘子这桩生意,倒是可以少花钱。
棠溪昭沉下心,静耳请听。
“留往行云,满坐迷魂酒半醺,这嗓子真是……”
这样好听的嗓子,妹妹也有一副,妹妹唱的歌,是天上仙音。
“岂料青林迷路生迷药,佛塔觉明是绝命……”
听到此处,棠溪昭霎时立住,侧首抬眼觑看。
纪娘子眉宇微蹙,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真似一个专心看戏的瞻客。
……
台上嘌唱伶人张七七扮演的甘棠君持着宝剑对着同样持着宝剑的不察君。
甘棠君悲愤交加,不敢置信地看着昔日的兄弟对自己挥刀相向。
“我心间万般哀苦事,尽在回头一望中,你为何不能饶我?”
不察君义正辞严:“你以人命为草,肆意践踏,难以恕饶。”
人止曲终,台上伶人作揖辞谢。
纪晏书悠悠道:“若是棠溪郎君,第四折应该如何写?是不察君斩杀甘棠君,还是不察君放了甘棠君?”
棠溪昭的手一顿,还是端起了案上的湖田窑影青瓷茶盏。
他自然明白纪娘子意有所指。
呷了口茶,放下茶盏,眉宇舒展地看向纪晏书。
“若纪娘子是不察君,那你当如何待之?”
纪晏书平声:“若是我,当以正法典。”
棠溪昭脸色微变,“如果若纪娘子是甘棠君,经历万般哀苦事,负屈衔冤,投告无门,你当如何?”
“法将你视作草芥,任意践踏,险些丢命,你又当如何?”
这话问的纪晏书一怔。
人们说,死囚牢里,没有含冤负屈之人。
那她呢?
那些自诩为清官察吏的,肚肠阁里想的却是金银财宝。
案情明明误出误入,却对她千般锻炼,凌迟碎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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