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与光同尘(1) (第1/3页)
光禾三岁那年,浮光之城的老槐树被列入古树保护名录。苏浮沉在花店门口挂了块小木牌:“本店提供古树认养服务,每盆蓝雪花均用老槐树年轮土培育。“秦丽丽坐在画架前笑他会做生意,笔尖却在画布上落下细密的年轮纹路,像极了他掌心的老茧。
现实的琐碎如同老槐树的根系,在地下延伸出千丝万缕。秦丽丽接了社区的墙绘订单,每天带着调色盘蹲在幼儿园外墙作画。光禾穿着小围裙跟在旁边,把废弃的颜料抹在鹅卵石上,说是要给“树爷爷“铺路。苏浮沉每天午间都会送来保温桶,里面装着她爱吃的莲藕排骨汤,桶底压着便利店积分兑换的儿童绘本。
“幼儿园下周要开家长会,“某天深夜,秦丽丽给光禾掖好被子,对正在整理花苗的苏浮沉说,“老师让家长准备五分钟分享,讲讲育儿心得。“他的手顿了顿,泥炭土从指缝间漏下,在围裙上砸出小块污渍:“我......不太会说话,要不你去?“她看见他耳后又添了几根白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个会用糖纸折船的少年。
家长会那天,苏浮沉穿着结婚时买的西装,局促地坐在塑料小椅子上。轮到他发言时,怀里的光禾突然挣脱,摇摇晃晃跑到讲台前:“爸爸会种会开花的星星!“台下响起轻笑,他红着脸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朵干花——那是光禾出生时落在蓝雪花丛中的玉兰,被他压在字典里整整三年。
“其实我不懂什么育儿经,“他望着女儿发间的蓝雪花发卡,声音渐渐平稳,“只是记得小时候在孤儿院,总觉得幸福很远。直到遇见她们,才明白幸福是每天早上的小米粥,是女儿把颜料抹在我围裙上,是妻子画里的向日葵永远朝着有光的方向。“秦丽丽在后排握紧拳头,指甲却不再掐进掌心——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正面谈起童年。
花店在入夏时迎来转机。某天下暴雨,一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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