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塔中自有生机 (第2/3页)
烛火与她的笑影,宠溺几乎要溢出眼眶:“何止是像——分明是画中仙子踏着月光,落进了我怀里。”说着将她轻揽入怀,“今生能得安安相伴,便是人间至幸。”
崔安安倚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抬眸望向窗外沉沉夜色:“阿遵,以后我们远离这些权利斗争,你做个闲散王爷,我做个无忧公主,这样相伴到老,也挺好。”
石遵指尖拂过她鬓边碎发,眼神温柔似春水:“好,都听安安的。”
画中女子的笑靥与怀中温热的体温交织成朦胧的暖意,将深宫外刑场的焦苦、朝堂的血腥,尽数隔绝在这方飘着墨香的天地之外。
太武大殿,苻洪声如洪钟:“陛下,公主安与庶人石宣过往甚密,东宫诸多事宜,恐与她脱不了干系!”
崔安安跪于丹墀下,袖中指尖微微发颤,心下惊疑:自己与苻洪素无恩怨,为何这老臣竟对一介女流紧追不放?心念急转间忽而明了——定是因十公主璞玉!
正思忖间,内侍跌跌撞撞闯入大殿,手中黄绸御笺上的朱砂还未干透:“陛下!国师……圆寂了!”
石虎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般若经》,书页翻飞间露出夹着的佛图澄预言字条——“乱起于萧墙,魂归佛塔”。
崔安安忽然想起前几日佛图澄对她说的“塔中自有生机”,趁机伏地叩首:“陛下,臣女恳请于邺宫寺内为国师守塔,为赵国祈福禳灾。”
这场风波,终因佛图澄圆寂的契机,成了她暂避锋芒的护身符。
邺宫深处,冷宫的铜锁在暮色中泛着青灰。
杜氏蜷缩在霉斑遍布的锦被里,散着灰白的发髻,目光空洞地望着墙角,枯瘦的手指绞着褪色的襁褓——那上面绣着的“宣”字金纹,早已被泪水浸得模糊。
郑王妃扶着雕花门框,身上的织金翟衣扫过满地霉斑,露出鞋底新换的珍珠,与这破败的宫室格格不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妹妹还记得那年上元节吗?你抱着皇孙在御花园炫耀,说这孩子将来要承继大统……”
杜氏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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