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优秀小说 > 我心系苍生第二 > 第一章 饿土

第一章 饿土

    第一章 饿土 (第2/3页)

平硬是用一副单薄的肩膀,把妹妹拉扯大了。

    村里谁家办红白喜事,准能看见兄妹俩忙前忙后的身影。

    王淑芳十九岁那年,长得漂亮水灵灵的,任谁看了都要多瞧两眼。

    变故是从王树平娶媳妇开始的。新媳妇过门前看着温温柔柔的,谁成想过门才三个月就变了脸。

    她嫌小姑子碍眼,变着法儿要撵人。

    起初王树平还硬气,可等媳妇怀了孕,这腰杆就软了。

    那天晚上,王淑芳倚在窗边,望着院子里哥哥落寞的背影。

    她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父母尚在,每到夏天,兄妹俩就会拎着小竹篓去村头的小河边。

    河水清凉,他们光着脚在浅滩上追逐嬉戏,捉小鱼小虾的欢笑声还在耳边回响。

    那些日子就像一场美好的梦,醒来时却已物是人非。

    一阵凉风吹来,王淑芳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惊醒。

    院里的哥哥正仰头看着天,肩膀微微耸动。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哥。”她轻声唤道,然后走到哥哥身边坐下。

    王树平慌忙抹了把脸,挤出一个笑容。

    王淑芳看着哥哥通红的眼眶,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我想...搬出去住。”

    王树平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月色下,兄妹俩没有再继续说话,也许他们无法表述出此刻复杂难言的话吧。

    或许在这一刻,他们都明白,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淑芳默默地收拾着简单的行李。

    她只带走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母亲留下的针线盒,其他东西都原封不动地留在老屋。

    这间下屋原本是堆放农具和杂物的仓房。

    王淑芳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刚要放下包袱,却看见哥哥带着几个村里汉子走了进来。

    王树平始终低着头,指挥着大伙儿搬砖砌炕、搭床架。

    有人问起缘由,他也只是含糊地应着,声音沙哑得像是整夜未眠。

    直到众人忙活到了傍晚,简陋的屋子总算有了些模样。

    新砌的土炕还泛着潮气,铁架床上的木板也高低不平,但至少能住人了。

    王树平临走时在门口顿了顿脚步,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袋玉米面悄悄放在了门边。

    到了晚上,王淑芳抱来一捆干柴。按照老辈人的规矩,搬新家要“燎锅底”,图个吉利。

    灶坑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她脸庞发烫。

    可这团火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让空荡荡的屋子显得更加冷清。

    她蹲在灶前,看着跳动的火光,忽然觉得脸上冰凉。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襟。

    分家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嫂子三天两头就带着媒人上门,想把她彻底撵走。

    但在王淑芳每次婉拒后,都能听见嫂子在老屋那头指桑骂槐。

    后来干脆一堵砖墙拔地而起,将原本的院子一分为二。

    嫂子得意地说:“这回可算清净了。”

    可王树平砌墙时,手上的砖块总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寒来暑往,转眼就是一年光景。

    那道墙不仅隔开了两家的院子,也隔断了兄妹间的情分。

    但王树平心里始终压着块大石头。逢年过节,他总会趁着夜色翻过墙头,在妹妹门前放上半斤猪肉或是几尺布票。

    有次他不知从哪抱来一只小黄狗,小狗湿漉漉的鼻子一个劲儿往他手心里拱。

    王淑芳起初执意不要,可当她看见哥哥被寒风吹得通红的眼眶时,终于还是接过了那团温暖的小生命。

    从此,下屋里多了个活蹦乱跳的身影,夜深人静时,也多了几声稚嫩的犬吠。

    这一年,嫂子给王树平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王淑芳得知消息时,正在灯下缝补衣裳,针尖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她顾不上疼,连夜赶制了两件小棉袄,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哥哥家。

    或许是分家后少了些摩擦,又或许是新生命的到来冲淡了往日的芥蒂,嫂子见到她时,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还让她抱了抱两个熟睡中的小侄子。

    可惜好景不长。

    开春后,天气就透着几分古怪。本该是细雨绵绵的时节,太阳却日日高悬,将土地烤得发烫。

    等到了夏天更是热的邪性,空气中的热浪更是一波接着一波,整整半年天没下过一场雨。

    田地里的庄稼先是蔫头耷脑,后来干脆枯死在地里。

    就在这节骨眼上,蝗灾又接踵而至。

    起初只是零星几只,没人在意。

    可转眼间,这些不速之客就铺天盖地地涌来。

    它们成群结队地在空中盘旋,甚至连太阳都能遮住。

    老人们说,这是要遭大灾的征兆。

    面对饥荒的人们,为了能够生存,他们只好减着量的去吃着去年的余粮,期待能够撑到老天爷睁开眼。

    在南咀子村向南两三里有一条河,自旱灾以来,水源从未干涸。

    这条河有人说它的水是从大黑山脉赫里峰流过来的。

    河旁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的文字模糊得只能看个大概,有人说是满文也有人说是蒙文,但文字上具体想表达的意思却没有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