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画地为牢 (第1/3页)
1)被抛到脑后的画地为牢
这还是两人约会里袭梦兰第一次等卢挈澜,五月的洛宁公园,在正午的强光照射下中央湖水波光粼粼,绿柳扶桥碧波印庭阁。繁花树影下一对对情侣勾肩搭背说着甜蜜的情话!但这些景色都无法驱逐袭梦兰心头的焦急!因为她知道卢挈澜今天安排她在这里约会是因为洛宁县第一监狱离这里不远!她是可以在那见到丁叔的。
她看了下手表,索性拿出还未取出毛衣签子的毛衣,赶忙收着边,这件毛衣是她从母亲手里抢过来的!按照何美意的说法,丁叔现在是政治犯,她娘俩躲还来不急!怎么能上杆子送毛衣,那不是受牵连的事吗?
眼见快织好了!一抹阴影挡住了眼前的光线,她抬头看见他那一口好看的白牙:“收边怎么能这样收呢?手法都错了!”
卢挈澜一把抢过袭梦兰手中的毛衣,有模有样的收着毛衣的边,袭梦兰惊喜的“噗嗤”笑道:“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卢挈澜低头收着毛衣边洋洋得意道:“要不是战争,我这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早都出国留学了!”自信的男人在女生的心目中是有魅力的,袭梦兰情不自禁的靠在卢挈澜的身边头靠在他的肩上甜美的微笑。她看到他今天少见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军装就知道,今天他可以带她见到想见的丁叔。
不一会儿,卢挈澜把毛衣的收边织好了,递给袭梦兰看,袭梦兰赞叹不已!她用爱慕的目光望着眼前面貌温文尔雅的卢挈澜。在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她看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所有魅力!沉稳老练、温柔细腻、责任担当、当然不得不承认还有他凭借自己的努力所拥有的权势!
她满心期待的是凭借卢挈澜的权利把监狱里的丁叔捞出来!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由于卢挈澜的帮助,监狱长特批的袭梦兰可以单独见丁叔,密封无窗的房子里,丁叔带着手铐坐在桌子对面,袭梦兰从背包里拿出那件刚刚织好的栗子色的毛衣道:“这是我妈妈送给你的!”
丁叔双手颤抖着,拿着那件栗子色的毛衣,面露喜爱的望了许久,又退给袭梦兰说:“孩子,你的一片真心,丁叔已经看到了!可是丁叔不能要……”
袭梦兰歉疚的把毛衣再次递给丁叔道:“丁叔,这是妈妈的心意,她说什么也要你收下。”
丁叔手捧着毛衣老泪纵横道:“我可是个罪犯啊!怎么能连累你们呢?”
袭梦兰眼泪也快下来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丁叔,我这边在想想办法!也许有人可以保你出来!”
丁叔突然伸手拉住袭梦兰的胳膊道:“孩子!你不要…不要再为丁叔做任何事情了呀!这不值当!”
卢挈澜在隔壁的房间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对面正手里掂着他送来一盒金条细细打量着的正是监狱长毛昕磊,他小心翼翼给卢挈澜递上一根法国进口的洋烟,小声的问道:“袭会长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处决这个人?”
卢挈澜并不回答,而是爱不释手的看着洋烟道:“我好怀念这味道啊!”
监狱长毛昕磊马上明白,低声命令身边的警卫兵道:“去,到我办公室把那盒子法国洋烟拿给卢团长,出门动静要轻!”
等警卫员出去,见房间里只剩下毛昕磊,卢挈澜才不慌不忙从军装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着烟道:“袭会长的意思是让丁远德没有明天!”
毛昕磊笑眯眯的抢过卢挈澜手里的烟道:“是你小子狠还是袭会长狠!?这半夜三更的枪毙人!给我留小辫子让别人抓!”
卢挈澜那双雪亮的眼睛流露出阴险毒辣:“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金条你收了,办事情就好!”他从桌子上拿起丁叔按过手印的认罪书在毛昕磊眼前晃动着道:“我们的同志六条人命被他出卖!你觉得枪毙这样的人还用挑个黄道吉日吗?”
毛昕磊透过他吐出来的烟圈,看到卢挈澜那股子狠辣!敬畏他的果敢与势利!点头连声说好!
“为什么?”袭梦兰不理解的问道:“丁叔,你为什么这样说呢!?您知不知道,在我心中这很值当!”
另袭梦兰预料不到的是,丁叔竟然突然跪在袭梦兰的面前道:“孩子!就算丁叔求求你了!不要在为了我,牵连上你的母亲和你自己的性命了!”
她怔怔的望着如此决绝的丁叔,不知所措道:“丁叔,你这样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丁叔缓缓站起身来出奇的冷淡道:“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一个军人该来的地方!”又用手在半空划拉着,头也不回……………
坐在副驾驶座的袭梦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丁叔的突然下跪和最后冷漠的态度究竟意味着什么?
开车的卢挈澜看她气色难看,便将车又开到洛宁公园的门前,袭梦兰诧异道:“怎么又到了这里…”
卢挈澜将她拉下车将脸贴在她的脸上道:“为了浪漫!”
袭梦兰勉强笑着进了公园也有所感触道:“是啊,为了见丁叔,这么美的公园也没有空好好观赏”
两人来到公园湖水中央的的亭台楼阁之上,望着夕阳余晖挥洒在青蓝色湖水中那暖暖的光火。卢挈澜情不自禁的问:“为什么你那么关心丁叔这个人呢?我觉得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家。”
清凉的晚风吹拂着袭梦兰的脸颊,她有感而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人家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说他喜欢我妈妈,我妈妈也觉得丁叔人不错!”
卢挈澜尝试着扭转袭梦兰的看法:“那你的父亲就真的那么差吗?你们为什么不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呢?!”
袭梦兰望着青蓝色湖水出神了半天道:“因为我喜欢光明的东西!父亲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总是阴森森的,当时在袭家那个资本主义的大家庭我就在想,是什么使这些女人一个个变得那么空虚冰冷没有人情味?后来,和这些姨奶奶太太相处久了,就发现她们的情欲和欲望是无法填满的,这些情欲和欲望就像是发酵的馒头一天比一天酸臭!在自己欲望里活着的人是没有情感的!他们的内心是十分的冰冷的,冷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抗战不抗战都会把亲人往外推!”
望着有些忘情的心上人在流泪,卢挈澜赶紧解开旧军装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用温柔的双眼注视着她!
袭梦兰好像一不小心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记忆,一时间浑身颤抖,难以自抑道:“就因为我生活在这样阴暗、丑陋、冰冷的家庭!所以我袭梦兰对自己说我觉不可以做和他们一样的人!我要有光明有热情的活着!我要亮堂堂的去活!”
卢挈澜深切的体会到,袭梦兰不但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孩子,她的内心也渴望着去爱别人,更渴望用自己的光和热温暖别人!这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呀!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他情不自已的紧紧拥抱着发抖的她说:“兰兰,放心吧!无论你身处黑暗或着光明!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百分之百的来爱你!”
袭梦兰头一回什么也不想就这样依偎在卢挈澜的怀里很久很久。
两人热吻终于降温松开之后,卢挈澜突然从脑海里迸发出一句诗来:“啊!就算青春已然殆尽,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忘记我们的心灵深处还有一片浪漫的大地!”
袭梦兰甜甜的笑着问:“这是哪个大诗人的诗句,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过呢?!”
卢挈澜一脸的窃喜道:“此时出自《浪漫的大地》你没有听过吧!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诗人呀!脑子还好像缺根筋!她站在台上居然居然说!”
卢挈澜话未曾说出口,先笑得前仰后附!袭梦兰突然像想起来什么道:“是孽羞艳!听说她那天真是出洋相来着,还好,肖主任给她台阶下了!”
“你说………你”卢挈澜用手指着袭梦兰笑嘻嘻道:“你那天怎么就掉链子了呢!你怎么让这个傻子出来了呢!你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这样单…纯的人!”
卢挈澜搜刮了大量的词汇才想出这样的词来形容孽羞艳。一听他用了“单纯”这个词来形容孽羞艳,袭梦兰马上不愿意了!再她的心灵里,孽羞艳就是像纳琳珠那样害人的狐狸精之类绝对不是个单纯的善类!
于是她马上反驳道:“那是你没有了解真正的她!孽羞艳这个人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单纯她……可是一个很另类的女人!她不是女孩子而是一个很另类的女人!”
说到这里,袭梦兰突然被自己的另一个想法所打断了!也许,也许!也许孽羞艳真的就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也许她真的不知道窦栢成是有家室的人!而是被窦栢成欺骗的呢?也许她是真心爱着窦栢成的,而这个大咧咧傻乎乎的孽羞艳是被自己罗曼蒂克的爱情所欺骗了也未尝可知………
想到这里袭梦兰却闭口不谈了!
望着袭梦兰如此复杂的表情!卢挈澜收敛了对孽羞艳如此特别的女孩的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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