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异议,最初之誓,威严 (第2/3页)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恐怕要大条了。
不过相较于原本因为被限制出兵而愤怒不已的革新派,以及仗着政治权力得意洋洋的守旧党。
此时双方的表情都在此刻不约而同地相互转移。
哪怕是身居首相之位多年,从未在外显露过任何失态表情的沃尔夫。
此刻他的脸色也显得有些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场中无视了他的警告,明明知晓这么做会被自己彻底从守旧党内踢出局。
甚至会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复,进而在政治斗争中,让贝亚特家族就此沦为牺牲品的艾瑞亚斯侯爵。
心头在感到愤怒至极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复杂。
作为十三英雄家族中卡斯特家族的后代,且还是卡斯特家族的现任家主,对于神圣复仇令,沃尔夫自然是不陌生的。
原版的神圣复仇令归属于十三圆桌议会中的内容,因为原版的神圣复仇令涉及到国家和各个家族传承理念的缘故,因此内容十分复杂冗余。
但简单概括一下大致可以理解为,在十三英雄家族的后代,由于敌对势力的缘故而出现嫡系子嗣断绝,或者即将断绝的情况。
这时,对应家族的掌管者,或者现任的君主,便可以展开神圣复仇令。
联合现有的十三英雄家族所有成员,向敌对势力不惜一切地展开复仇。
无关立场和国家政治层面,而是对其展开世界上最为纯粹的复仇。
直到诛杀真凶,屠灭对方的家族,或者十三家族所有子嗣灭亡,这场以十三家族英雄先祖以兄弟为名义缔结下来的最初誓约,才可以被终止。
是十三英雄家族能够携手并进的根本原因。
同样也是诺曼帝国十三家族所有英雄后代都不能拒绝的契约。
如果否定这个契约,就意味着背叛了圆桌议会的内容,是对家族荣耀的否定和对帝国的背叛。
胆敢做出这种举动之人,将彻底站在帝国的对立面。
哪怕能以绝对的力量将反抗之人镇压,但做出这种行为的家族也注定会被世人唾弃,就此成为‘背叛者’的代名词。
这个代价太过沉重,就算是沃尔夫也难以接受。
也正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才会在艾瑞亚斯露出申请神圣复仇令的征兆时,试图制止对方。
但他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因为唯一子嗣于法奥肯战线失联,如今生死未卜的前冠位强者的决心。
更没有想到,对方对多兰的溺爱竟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甚至甘愿抛弃整个家族的未来于不顾,选择以本就重伤导致寿命不高的残躯,以加速自身死亡为代价,也要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对法奥肯战线的盟军和兽人们展开不死不休的复仇。
想到这,沃尔夫甚至忍不住开始有些厌恶起那群该死的盟军。
明明知道多兰是贝亚特家族唯一的子嗣,明明只要活捉对方,艾瑞亚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赎回自己的儿子。
可对方竟也还是蠢到对那个废物下手,让这场本来可以以盟军的胜利,以革新派损失惨重,及威廉试图扶持的约翰·马斯洛就此陨落。
自己也能顺势以此为由让被权力蒙住双眼,沉沦在带领帝国走向毁灭道路无法自拔的君主,那可敬又可恨的集权念头消散而落幕。
明明一切本该如此展开下去才对。
但为什么那群该死的盟军偏偏要杀掉一个毫无才能,却又麻烦至极的废物?
难道他们不明白杀掉多兰除了让盟军在法奥肯战线损失惨重外,他们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成?
“蠢货!”
沃尔夫心头低喃一句,不知道究竟是在怒斥艾瑞亚斯的意气用事,还是在怒斥盟军的愚蠢。
但看着从惊愕中回过神,此时表情早已被狂喜替代,整个人也好似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的君王。
这一刻,沃尔夫这位权势滔天的首相便清楚地意识到。
帝国全面出战法奥肯,恐怕将成为无法阻拦的事实了。
而仿佛是为了印证沃尔夫的猜测一般,下一秒,在守旧党众人铁青的表情中,在革新派众人狂热的呐喊声中,在艾瑞亚斯坚定而释然的目光中。
不知何时从王座上缓缓起身,并罕见地抽出了腰间装饰用的十字长剑。
宛如当年在沃尔夫对沉沦在抵达神之境界,甚至将家族血脉都拿去展开实验的前任陛下失望透顶后,决心扶持那位年轻却经历了无数苦难的王子踏上成王之路时。
对方曾以敬佩和前所未有的信任姿态,对他施以的同样的授礼仪式。
在威廉那即使因为岁月的流逝,而不由自主变得低沉的嗓音中。
在威廉那明明有着好似魔力之湖般纯粹蔚蓝,却又让人忍不住向其臣服的勇气中。
在威廉那明明身为至高无上且出色到让人无可挑剔的王者威仪,却又始终能够做到言出必行的果决中。
没有任何意外地,宣判出了那个在所有人意料之内的答案:
“艾瑞亚斯·贝亚特,我以十三圆桌血脉继承者的名义,及诺曼帝国现任君主的名义,在此通过你的申请!”
“让破除沉沦,永不黯淡的圣辉之主卢米纳尔于此刻见证!”
“汝之仇敌,亦为十三圆桌兄弟血脉之仇敌。”
“此战,即使穷尽国力,亦要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伴随着威廉的话语落下,这一刻革新派的众人仿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之中,纷纷不约而同地高举自己的右拳拼命嘶吼着,以此来回应自己所追随的君主的意志。
同时宛如发狂地饿狼一般,双眼凶狠而冰冷地凝视着对面的政敌。
而与之相对的,左侧的守旧党却是一个个面面相觑。
甚至在革新派众人那狠戾的眼神下,不少议员的额头都已经开始不断向外冒出冷汗,只得无奈地微抬自己的右手,同时做起了口型。
但似乎生怕惹得沃尔夫等几位守旧党核心高层不满,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且动作十分细微,不细看的话甚至都不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做出动作。
“……”
沃尔夫身后,紧挨着对方的国防大臣米歇尔,此时脸上的表情也阴沉到了极点。
不过和胆怯的守旧党普通成员相比,他此时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恐惧的情绪,反而眼神愈发狠辣冷厉,就连看向王座上的君主时,他的目光里也没有丝毫尊敬。
甚至还多了一抹讥讽和悖逆!
而米歇尔也的确有这个资本,或者说,在他的认知中,守旧党有着充足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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