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这些该死的五姓七望,耶耶早就想揍他们了 (第2/3页)
里当即明了李世民的用意。
李二不愿直接与清河崔氏撕破脸,便把这刀子递到了自己手里。
他今年才十一岁,在外人看来本就是“年少气盛、不知轻重”的年纪,即便行事张扬些,事后李世民也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像上次处置荥阳郑氏那般。
只要不伤及崔氏嫡系性命,便不会闹出无法收场的乱子。
想通此节,温禾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上前一步,躬身接旨:“臣温禾,遵旨!”
“高阳县子,请!”
苏定方上前一步,侧身让开道路,声音洪亮如钟。
温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荒村外的空地上,上千名百骑手持横刀,火把在他们手中连成一片火海,映得夜空通红。
见温禾看来,所有百骑齐声高呼:“大风!”
喊声震耳欲聋,像是要把荒村的夜空都掀翻。
茅草屋内,正拿着马鞭训斥李道兴的李道宗被这声呼喊吓了一跳,手中的马鞭“啪”地掉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满是血痕的李道兴,眼神沉沉:“回去之后,我会请陛下削了你的广宁郡王爵位,日后你就在王府里闭门思过,若是再敢出来胡闹,我就把你赶出长安,永世不准回来!”
“不敢了……阿兄,我真的不敢了……”
李道兴浑身哆嗦,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疼得他龇牙咧嘴,斗大的眼泪哗哗的流。
看着弟弟这副狼狈模样,李道宗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马鞭,正要朝外走,却见张文啸走了进来,躬身道。
“启禀任城王,我家小郎君说,愿给广宁郡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话一出,屋内其他宗室子弟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原本缩在墙角,满脸惶恐,此刻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地喊道:“我也能戴罪立功!我愿意检举!”
“是崔巍!是他说这里有好乐子,引诱我们来的!”
“对!都是崔巍的错,我们是被他骗了!”
他们看着李道兴有机会脱罪,哪里还按捺得住,一个个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滚!”
李道宗猛地回头,手中马鞭朝着空气挥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吓得那些宗室连忙后退,缩回到墙角,再也不敢出声。他转头看向张文啸,沉声道。
“小娃娃要他如何立功?”
“我家小郎君说,想请任城王与广宁郡王一同前往清河崔氏府邸,指认崔巍,也好证广宁郡王的清白。”
张文啸回道。
李道宗眼睛微微一眯,瞬间明白过来。
温禾这是要拉着他一起打上门去啊。
到时候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崔巍身上,说李道兴是被诱骗,即便参与了赌局,也是“不知情”,既能脱罪,又能卖陛下一个宗室协助查案的人情,一举两得。
“好。”
李道宗当机立断,转身朝外走,刚到门口,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额滴娘嘞!”
他猛地回头,看向张文啸,脸色一沉:“你们这是动刑了?”
方才他才教训过李道兴,百骑若是再动手,岂不是不给他人情面?
这百骑太狠了吧,他才打过他阿弟啊。
“应该是治伤用酒精了,别大惊小怪的。”
温禾拍了拍李道宗的胳膊,语气不以为然,仿佛方才那声凄厉惨叫只是寻常小事。
他转头看向张文啸,语气陡然变得利落:“留几个人在这儿,稍后带着李道兴跟上,我们先行一步。”
说罢,目光扫过身后的百骑,最终落在范彪身上。
范彪性子沉稳,又懂些粗浅医术,留下照看李道兴再合适不过。
“范彪,你留下,务必看好广宁郡王,别让他再出什么岔子。”
“喏!”
范彪瓮声应下,上前一步站到茅草屋门口,横刀在身侧泛着冷光,自有一股威慑力。
安排妥当后,温禾朝着许敬宗走去。
许敬宗正站在一旁,眼神躲闪,显然还在琢磨如何避开去清河崔氏府邸的差事。
温禾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许啊,一会去清河崔氏,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愿意。”
许敬宗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干巴巴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嘉颖说的哪里话,某也是百骑的人,自然该与你共同进退,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荒村中的俘虏和被拐妇孺。
“某觉得此地终究需要有人留守,看管俘虏、安抚妇孺,这些事也得有人打理,若是咱们都走了,恐生变故。”
温禾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点了点头:“还是老许你明白我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留下,务必将这里的事处置妥当,莫要出任何差错。”
“哎!这是某应该做的,嘉颖放心便是!”
许敬宗连忙应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事后难免会被牵扯进来,但至少不用直接面对清河崔氏那个庞然大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确定许敬宗留下善后,温禾便不再耽搁。张文啸早已牵来那匹熟悉的小马驹,温禾翻身而上,动作利落。
刚坐稳,身后的百骑便齐齐举起横刀,高声呼喝。
“大风!”
“出发!”
温禾一声令下,小马驹迈开步子,朝着长安方向奔去。
苏定方、黄春紧随其后,上千名百骑手持横刀、举着火把,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夜色中疾驰,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得路边的草木都微微晃动。
李道宗骑着马跟在温禾身侧,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娃娃,一会到了崔府,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吧?”
温禾侧头睨了他一眼,笑着反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打……打上门去?”
李道宗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清河崔氏毕竟是天下第一世家,真要直接闯府,动静也太大了。
温禾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李道宗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这会不会太高调了?若是传出去,说咱们宗室联合百骑,强闯崔府,恐会引来非议啊。”
“非议?”
温禾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清河崔氏向来注重名声,自诩‘千年望族、德行传家’,如今他们的子弟开设私赌,还勾结人贩子拐卖妇孺,这种事若是传扬出去,他们的千年清誉才真要毁于一旦。”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李道宗,眼神里带着几分怂恿:“再说了,他们越是怕声张,就越不敢与咱们硬刚,最后只会想着息事宁人,更何况……”
温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下,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五姓七望脸的感觉?”
李道宗闻言,眼睛瞬间亮了。
他征战多年,最是受不了五姓七望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什么天下都以娶五姓女为荣。
五姓女不嫁皇室。
去的他的!
耶耶堂堂一个郡王,在外人看来,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姓七望的子弟。
真该好好的杀杀这群人的气焰了。
如今有机会挫一挫清河崔氏的锐气,还能帮弟弟脱罪,何乐而不为?
他嘴角不禁上扬,拍了拍马背。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真有些手痒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些许顾虑,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跟在他们身后的黄春,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两位竟然觉得闯崔府是件有趣的事?
他光是想想清河崔氏背后的势力,就觉得头皮发麻,只怕今夜陛下得知消息,都要睡不着觉了。
黄春悄悄转头看向身旁的苏定方,想看看这位中郎将的反应,却见苏定方面色冷峻,眼神里满是煞气法。
‘得,这位也是个煞星。’
黄春在心里无奈叹气,只觉得今夜这趟差事,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夜色渐深,马蹄声也愈发急促。
不多时,前方隐约出现了长安城墙的轮廓,城墙上的火把光芒依稀可见。
他们终于抵达了长安城下。
温禾勒住马缰,抬头望向长安明德门。
厚重的城门紧闭着,漆黑的门板上镶嵌着硕大的铜钉,在火把光芒下泛着冷硬的光。
城墙上的守夜士兵手持横刀,身躯绷得笔直,目光警惕地盯着城下的人马,如临大敌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今夜百骑离开长安时,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从禁苑绕行,并未走明德门这条主路。
此刻突然兵临城下,城上的将士自然认不出这支人马的来历。
上千骑兵举着火把,夜色中望去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这般阵仗,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紧。
要知道,当年张辽威震逍遥津,也不过带了八百骑兵。
如今城下这一千百骑,个个装备精良、气势凛冽,城上的守军怎敢掉以轻心?
“城下何人?!”
城上值夜的校尉探出身子,高声呼喊,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手按在腰间的横刀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为首的几人,随时准备下令戒备。
李道宗和温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身旁的苏定方。
虽说温禾是此次行动的主导者,但名义上,苏定方才是百骑检校中郎将。
这种亮明身份、与守军交涉的事,自然该由他出面。
苏定方会意,催马上前一步,左手举起腰间的鎏金腰牌,右手按在胸口,声音洪亮如钟。
“百骑检校中郎将苏烈在此!奉陛下旨意,入城擒拿要犯!速速开门!”
城上的校尉闻言,并未立刻下令开门。
如今长安城的守军早已配备了望远镜,每个校尉人手一具,为的就是夜间查验身份时不出差错。
他连忙拿起望远镜,先对准苏定方的脸仔细看了看。
确认是苏烈本人无误后,又将镜头转向他手中的腰牌,看清上面“百骑检校中郎将”的字样,以及腰间悬挂的鱼袋,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他依旧谨慎,转头朝着身旁的副将问道:“今日宫中可有相关口信传来?”
按规矩,百骑若要在宵禁后调动入城,必会有宫中旨意提前通知城门守军。
副将连忙点头,凑近校尉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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