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陈光阳,你沾点说法! (第1/3页)
手术室的门被陈光阳那一嗓子吼得仿佛抖了三抖。
走廊里只剩下沈知川被箍在墙边像漏气风箱似的“嗬嗬”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媳妇沈知霜靠在墙根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嘴唇哆嗦着没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这时候老丈人和丈母娘也来了。
互相搀着,脸灰败得像糊了层纸浆子,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小凤子的娘家人也让二埋汰给信儿了,还在路上呢。
又是一阵死寂,只有手术室里传出器械碰撞的冷硬脆响。
还有张小凤那偶尔压制不住的、漏出来的痛苦呜咽,听着人骨头缝都发寒。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啪”一声灭了!
门缝里探出个脑袋,还是刚才那个戴歪了帽子的护士,小脸比口罩还白,眼珠子带着后怕,哑着嗓子吼了一句:“缝针呢!孩子……掏出来了!是个带把儿的!先拎出来给你们瞅一眼!”
“轰!”这话像平地炸了个二踢脚!沈知川身子猛地一软,整个人顺着墙就出溜下去了,陈光阳差点没搂住。
老丈人“哎呦”一声,捂着心口差点撅过去,被丈母娘死死架住。
沈知霜扑过去一把抓住小护士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人!大人呢?!小凤呢?!”
“人…人还吊着口气儿!大夫正缝线止血呢!你们瞅着!”护士喘了口气,扭头冲里面招呼,“抱出来!快!”
一个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小肉团子被匆匆抱了出来。
那娃儿皱皱巴巴,憋得浑身青紫,眼缝儿紧紧闭着,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是个活物。
小嘴儿咧着,像刚出窝的狼崽子,无声地蠕动着。
“哎呦我的娘老子!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
豁嘴的王老蔫大夫这会儿才趿拉着布鞋走出来,后脖颈子全是汗,白大褂胸前红了一大片。
他咧着那标志性的豁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亢奋和疲惫:“这丫头!真他妈的尿性!赶上头不认输的倔驴了!刀子切开肚子,娃儿卡得跟石头蛋子似的,镊子都抻不开!
眼瞅着胎心就要没了,这当娘的硬是跟有感应似的,憋着最后一股劲儿自己往下挣!我们仨大夫都差点没按住她!”
他抹了把额头的油汗,唾沫星子横飞:“血哗哗的流,跟开了水龙头似的!那血袋挂了一个又一个!人硬是吊住了那口气儿没散!”
他喘匀了气,冲着外面摆摆手,总算吐了句顺溜的:“没大事了!血止住了!命保住了!子宫也保住了!就是伤了大元气,得好好养半年!”
这话像开闸放水,紧绷的弦“嘣”一声断了。沈知川彻底软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沈知霜靠在墙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掉,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陈光阳一直绷紧的肩膀终于松了些许。
但还是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医生:“那啥,医生多谢谢了!”
王老蔫大夫喷着唾沫星子比划完小凤那死里逃生的惊险劲儿,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两个护士推着一架刷着白漆、带着轱辘的病床出来。
张小凤躺在上面,一张脸跟糊了层白灰似的,半点血色都没有,嘴唇都透着青,闭着眼像是睡沉了。
长长的眼睫毛垂着,盖住那片失血过多后的灰败,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偶尔急促动一下的鼻翼,证明这是个喘气的活人。
身上盖着洗得发白、带着医院特有消毒水味的薄被单,底下鼓囊囊不知道垫了多少层敷料。
“小凤!”丈母娘“嗷”一声扑上去,哭腔里带着心疼和后怕,手摸着闺女冰凉的脸蛋儿,跟摸着个瓷娃娃似的,生怕碎了。
沈知川刚被陈光阳从地上薅起来,腿肚子还在抖,也想往前扑,被陈光阳一把攥住肩膀往后带了半步:“稳当点!别碰你媳妇!才从鬼门关抢回来,经不起你哆嗦!”
老丈人背过身去,肩膀耸动得厉害,粗糙的大手狠狠抹着眼睛。
陈光阳自己心里也长长吐了口浊气,像刚卸下背上千斤的重担。
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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