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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战斗!

    第268章 战斗! (第3/3页)

另一个声音说。

    拉姆西被人拉了出去,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他看见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兵,正举着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远处,一面红色的卍字旗正插在指挥楼的废墟上,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一个戴着军官肩章的德国人蹲下来,用流利的英语说:“拉姆西爵士?我是施耐德上尉,德国海军陆战队。您被俘了。“

    拉姆西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声牵动了肋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停不下来。他想起四年前,在慕尼黑的会议上,他曾对德国海军武官说:“英国的海岸线是不可逾越的,你们永远打不过来。“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你们赢了吗?“他喘着气问。

    施耐德上尉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两个德国兵架起拉姆西,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他路过那栋倒塌的指挥楼,看见作战地图的碎片挂在钢筋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一块碎片上,还留着他手指磨出的浅痕——怀特岛防线,终究没能守住。

    海面上,俾斯麦号的主炮还在轰鸣。拉姆西抬起头,看见一群海鸟被炮声惊起,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盘旋。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来普利茅斯港,那时的海面很蓝,海鸥的叫声很清脆,码头上的工人在唱着古老的歌谣。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被押上一艘登陆舰,甲板上挤满了被俘的英国兵,他们低着头,没人说话。拉姆西靠在栏杆上,看着海岸线渐渐远去。阳光照在海面上,碎金般的波光里,他仿佛看见无数艘德国舰船正在驶来,像一群贪婪的鲨鱼,涌向这片曾经属于不列颠的土地。

    “结束了吗?“他轻声问自己。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硝烟与咸腥,没有回答。

    英吉利海峡上空的积云被炮火撕裂时,“佩图尼亚“号护卫舰的甲板正在震颤。舰长爱德华・霍金斯上校扶着舰桥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靴底的钢板上还沾着昨夜咖啡渍,此刻却被 20毫米炮弹的弹壳叮叮当当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

    “左舷机炮过热!请求暂停射击三十秒!“通讯器里传来炮长琼斯的嘶吼,背景音是“厄利孔“机炮典型的“嗞嗞“声突然卡顿。霍金斯转头望去,三号炮位的炮管已经泛出樱桃红,炮组水兵正用帆布包着海水往炮身上浇,蒸腾的白雾混着硝烟在风里拧成螺旋。

    这是皇家海军 C级护卫舰的最后挣扎。1940年从克莱德河造船厂下水时,“佩图尼亚“号曾是护航船队的骄傲——114米长的舰体上,6门“厄利孔“构成的防空网曾让德国 JU-88轰炸机吃尽苦头。但今天,它们要面对的不是俯冲轰炸机,而是地平线上那片钢铁山峦。

    霍金斯的望远镜里,俾斯麦号的舰桥像浮在浪尖的城堡。那艘 4.2万吨的战列舰正以 18节航速犁开海面,舰艏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银蓝。最让他心脏抽紧的是主炮炮塔——三座三联装 406毫米炮管正缓缓转动,炮口指向普利茅斯港的方向,炮身的防锈漆在硝烟里泛着暗黄,仿佛中世纪骑士的铁甲。

    “他们甚至懒得用主炮对付我们。“大副托马斯少校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指的方向,俾斯麦号右舷的 128毫米副炮正在调整仰角——那些双联装炮塔像趴在巨舰腰侧的狼獾,炮管短粗却透着致命的精准。霍金斯数过,至少有三座副炮的炮口焰正在闪烁,橘红色的火光在灰云下格外刺眼。

    这是英国海军的耻辱。从特拉法尔加海战到日德兰半岛,三百年的海上霸权刻在每个水兵的骨血里。霍金斯想起祖父的怀表——1805年,那位老水兵就是揣着这枚表在“胜利“号上见证纳尔逊中将的最后一战。可现在,他的“佩图尼亚“号像被巨鲸盯上的沙丁鱼,连让对方动用主炮的资格都没有。

    “全舰注意!“霍金斯抓起传声筒,喉咙里像卡着沙砾,“保持航向 170,主炮瞄准敌舰水线!我们是皇家海军,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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