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野狗”线(下)(加更求月票!) (第2/3页)
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塑料袋,套在他的嘴边,张述桐只能注意到袋子瘪了又涨、涨了又瘪,如此反复几次,他才缓过来。
怎么会这样……
他仰躺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想。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雪崩的后遗症?”
“你自己去过一次庙里,回来后就成这样了。”杜康解释道。
青蛇庙?
“又是暑假?”他忙问道,也顾不得话语里的破绽。
“不是,就在初四上学期,快放寒假的时候,从此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差,我们问你你也不说……”
冬天?
先不论自己为什么又要跑去庙里,可想要获得回溯这个能力,不应该是初中暑假时庙里的祭典上吗?
张述桐正想问更多细节,若萍却有意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聊聊最近的事,就当我求你好不好,别天天把那些心事挂在脑子里了?”
张述桐只好点点头。
若萍踢了下杜康:
“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杜康这才反应过来:
“哦,我啊,我不还是老样子,少一桌饿不死,多一桌富不了,就等你们来捧场呗。”
张述桐便问今天怎么不去你家的饭店吃,若萍跟他解释道:
“你这个也忘了吧,杜康在市里开了家烧烤店,二环外租的小楼,一共两层,当时我们都觉得位置有点偏,但他看中有个天台,夏天的时候能在上面喝啤酒聚聚,这个还能想起来吗?”
张述桐摇摇头。
“那我就给你讲讲,”若萍笑笑说,“说起来这事也和顾秋绵有关,当时咱们不是去了她家做客吗,杜康回来说这次可算开眼界了,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能一直待小岛上,所以啊,他就跑出来自己混呗,当时还和家里闹得很僵,不过这么些年终于闯出来一条路,这不马上要开第二家店了,是个酒吧,装修一下也能卖烧烤。”
“嗨,小时候不懂事,说它干嘛。”杜康难为情道。
“这样啊,好厉害。”
张述桐勉强挤出一个笑,其实心里很为杜康高兴。
“你呢?”他又问若萍。
“我还是老样子呗,唉,上班下班,养了只鹦鹉,然后每周被我妈催着回家相亲,烦死了,我家鹦鹉都快学会我妈的话了,我都不想养了。”
“你不知道啊述桐,若萍现在可是牙医,她们那个私人诊所我去过,高档会员制,拔一颗牙死贵死贵。”
“贵就贵呗,我就是个打工的而已,又落不到我兜里。”她把一侧的脸压在桌面上,踢着一双高跟鞋,终于有了少女时的样子,“我现在最愁的就是怎么赶紧找个对象,我这次回来都没敢告诉我妈,她知道了绝对一路杀过来。”
“我也是啊,”杜康连连点头,“我妈天天念叨着抱孙子,说岛上的饭店干脆关门算了,给我带孩子去,清逸也没差多少,上周我们通过电话,说他领导想撮合他和自家闺女认识一下,人家是个海归,妥妥的白富美,但你猜怎么着?”
“还有这事,快说。”若萍催道。
“清逸说那个女的居然分不清奥特曼和假面骑士,绝对不行。”杜康说完就大笑起来。
张述桐听得也想笑,这家伙怎么还是个中二病。
“你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回来见见?”若萍又问杜康。
“还没到时候嘛,到时候喊你们把把关。”
“别了,省得再吃我醋。”
“吃就吃,咱们认识几年,从初中到高中,她才几年。”
两人有说有笑,张述桐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杜康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他不是一直暗恋路青怜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女朋友的时候,自己险些被带歪了,他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去了庙里一趟反倒得了焦虑症?
也许这才是这条时间线上的关键。
可杜康说自己是独自去的,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么说的话,知情人可能只有“她”了。
“你们谁还有路青怜的联系方式?”
他插嘴道。
可不久前其乐融融的氛围却突然凝固。
两人同时回过头。
长久的沉默过后,若萍语气复杂:
“述桐,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来参加她的葬礼的。”
张述桐突然捂住嘴。
该死,怎么又来了。
熟悉的心悸再度袭来,紧接着是胃酸涌入食道所带来的剧烈的灼烧感,张述桐这次终于没有忍住,他赶紧对着垃圾桶吐了出来,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杜康站起来拍打着他的后背,张述桐剧烈地喘息着,仍然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路青怜又死了?
她为什么还会死?
那个长发女人不是被解决了吗?
而且为什么还是死在同一天的八年后!
垃圾桶内一片狼藉,上一刻餐厅内一片祥和,放着典雅的古筝乐,淡淡的饭菜香气萦绕,可这一刻只剩呕吐物的酸味,有几桌客人同时转过头,服务员也小跑过来。
张述桐无暇关注他们,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一片狼藉。
因为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路青怜的死因。
而是——
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这就代表对方的死成了既定事实。
所以这些年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如果说冷血线上把路青怜留在小岛是为了回到过去,可这一次呢?
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这时若萍开口了:
“你,连这个都忘了,那你这些年到底为了什么?”
张述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
上一次是为了寻找凶手的线索,因此带来了三个刺青。
可这次呢?
顾秋绵明明已经被救下来了。
他还在寻找什么?
难道是拯救路青怜的办法?
可他不是什么也没能做到。
张述桐听到若萍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有点不知所措,难道说这次又干了上次那样的混账事,把谁伤害了?
可不等张述桐说话,他发现若萍眼里流露出的并非愤怒,而是不忍:
“那……那你这些年到底折腾个什么劲,把自己搞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一直不告诉我们也就算了,可如果就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那这些年、这些年……”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鼻音,杜康抽了张纸递过去,忙安慰道:
“好事,这不是好事吗,既然他全部忘了这不就相当于重新开始,听我的述桐,明天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我先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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