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李奇微的弃子战略,骑兵一师的虚兵之计! (第2/3页)
合国军指挥部,将在残酷的命令之外,披上一层“尊重前线指挥官判断”的虚伪外衣。
而身处前线的弗里曼,在明知江陵友军覆灭在即、自身肩负战略合围任务的情况下,怎可能分兵去救注定救不了的死局?
他唯一“合理”的选择,就是放弃美二师!
这根本不是什么选择题,而是一道冰冷的、让骑兵一师师长独自背负罪责!
李奇微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重新坐回椅子,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用一种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语调道:
“各位伙计,冷静下来。
愤怒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第七舰队的覆灭,是一场地缘政治灾难!
太平洋司令部和华盛顿,需要有人为此负责,需要向国会和民众做出交代。
一个战至最后一人、全师英勇战死的美二师,它所承担的‘责任’或许还能被描绘成一场悲壮的、力战不屈的牺牲。
至少,能平息一部分国内的怒火。
他们的‘牺牲’,可以完整地承担起第七舰队覆灭的连带责任。
但是,我们整个联合国军最高指挥部承担得起第七舰队被全歼、一支主力师被成建制消灭的‘指挥责任’吗?
当然,力战牺牲的悲壮美二师还不够,那只是少担责任的保底。
但是若是完成对李云龙突击集团的合围,一口气全歼中国十余万精锐的话。
我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我们都是一体的,我不想多废话了。
立刻按我刚才说的,向骑兵一师师长传达命令。
同时,以我的名义,给华盛顿和东京发报,详述江陵作战经过及第七舰队覆灭的‘客观’原因。
重点强调美二师凯泽部防御不力、丢失关键岸防炮阵地,以及中国军队集中优势兵力、海陆空协同的‘突然性和压倒性优势’。
措辞……你们明白该如何把握。”
“Yes,sir!”
众人闻言,默契的对视一眼,纷纷齐声应下道。
………………………………
不久后,设在春川东南方一处林木稀疏的山谷地带的美骑兵一师临时指挥部处,几顶厚实的军用帐篷在探照灯的光芒下格外肃杀。
“弗里曼将军,这是李奇微将军发来的电报。
这一份是凯泽将军发来的绝电的内容是他们已经发动了最后的决死一战。
他知道骑兵一师距离不远,只要我们拉出所有装甲部队营救还来得及。
所以他的绝电上最后一句话是……看在西点老同学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拉兄弟一把。
至于李奇微将军的指示,您还是自己看吧。”
美骑兵骑兵一师师长叹了口气,说道。
弗里曼师长皱紧眉头,沉默的接过了两份电报看了起来。
美第二师师长凯泽少将发来的绝电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与卑微像冰冷的针,刺穿了弗里曼的心脏。
他认识凯泽那么多年了,从西点军校开始,那个骄傲、强硬、甚至有些刻板的家伙,是绝不会轻易低头的。
而现在,电文的措辞近乎哀求
弗里曼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能想象出凯泽在发出这份电报时的样子,必然是满脸血污,嗓音嘶哑,眼神中交织着不甘与彻底的绝望。
其处境之凶险,心境之崩塌,已无需多言。
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夹杂着军人袍泽的情谊涌上弗里曼的心头。
他想起了在诺曼底并肩冲锋的日子,想起了在阿登森林里互相掩护撤退的生死瞬间。
第二师,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印第安酋长师!
若真在江陵被成建制歼灭……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悲凉,目光便落在了第二份电报上——来自汉城联合国军最高司令部,署名李奇微。
那份公事公办的冰冷命令瞬间冻结了他心中所有的波澜:
“……江陵战局逆转,确实可惜。
然而东线核心战略目标未变,那就是合围并歼灭李云龙突击集团,这是扭转整个战局之关键。
骑兵一师主力务必按原定计划,全速向加平-春川方向突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对敌口袋之最后扎口。
弗里曼师长应自行判断战场态势,自行决定是否及如何救援美第二师残部。
但不管救不救,首要任务是确保李云龙集团合围不能有任何闪失。
强调,任何资源和兵力调配,都不得影响核心任务达成。”
“自行判断?自行决定?”
弗里曼猛地转过身,脸膛因为压抑的愤怒而涨得通红,捏着电报纸的手青筋暴起。
他将电报狠狠拍在旁边的简易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引得角落里的美军参谋们侧目,又迅速低下头去。
“该死的的‘自行决定’!
这就是把烫手的山芋和抛弃友军的责任,毫不留情地扣在我弗里曼头上!
凯泽在拿他全师官兵的性命做最后的挣扎求存,李奇微却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要我‘自行决定’,意思就是最好别救,救也绝不能耽误他的‘大计划’。
救失败了责任全在我,救成功了……哼,功劳算谁的?”
弗里曼愤怒的吼道。
“将军,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李奇微司令的命令,字面下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我美利坚第七舰队覆灭,炮台山岸防炮落入敌手,这意味着江陵周边海域的控制权暂时彻底易主。
伍万里的钢七总队能腾出手来,配合海空火力,对江陵城内的凯泽残部实施毁灭性打击。
凯泽师长的电报绝非夸大其词,他们被全歼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恐怕是以小时,甚至分钟来计算的。
而李云龙的突击集团刚刚突破了春川外围防线,正与艾弗森少将的断后部队激战。
我们骑兵一师的位置,距离春川外围已不足二十公里!
如果我们这支机动性最强的装甲拳头,能在预定时间楔入春川以南的谷地,截断李云龙部的退路。
并与从西线压过来的陆战一师、新陆战一师以及美三师等部队形成合围……
那么,我们确实有机会吃掉中国军队四个主力军十余万精锐!
这是扭转整个东线,乃至整个朝鲜战局的唯一机会。
李奇微将军的全部赌注,都压在了这里。
所以,他不能容忍任何变数干扰这个核心目标。
凯泽将军和第二师……已经被战略性地放弃了。
这份‘自行决定’的命令,确实就是推卸责任的绝佳挡箭牌。
救,失败了我们背锅,甚至可能影响合围。
不救,论起见死不救的罪责,也是我们‘自行判断’失误。”
美二师参谋长叹了口气,说道。
刹那间,指挥所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电台的电流声和更远处闷雷般的炮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弗里曼停止了踱步,站在地图前,目光在江陵那片已标注为深红色的区域和通往春川的箭头上反复逡巡。
袍泽之情与战略大局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他能清晰地看到李奇微冷酷的棋盘。
牺牲凯泽和一万五千名官兵,换取围歼中国十余万精锐主力的可能性。
这代价巨大,但在整个战争层面上,似乎又有着冰冷的“合理性”。
几秒钟后,弗里曼猛地抬起头,眼中所有的犹豫和愤怒都被一种决绝的凌厉所取代。
“传我命令!
第一,我们不能彻底见死不救!
立即从师直属侦察营和机步营各抽调一个精锐连队,组成快速救援支队。
同时,配属工兵排、通讯班及师部能调集的所有卡车、吉普车,火速整装!”
威廉姆斯飞快记录,但眉头皱得更紧道:“将军,恕我直言,两个连……面对中国军队围困万余人的钢铁包围圈,无异于杯水车薪!
这……”
“听我说完!
这两个连,不是去硬碰硬的!
他们不需要真的冲进包围圈!
他们的任务是——虚张声势,疑兵惑敌!
第一,救援支队立刻以骑兵一师师部、第1骑兵团、第5骑兵团、第8骑兵团的名义,向江陵方向及所有公开、秘密频道大功率发报!
内容统一:我骑兵一师主力奉李奇微司令官命令,已兵分三路驰援江陵!
第5团取道A路线,第7团取道B路线,第8团及师部直属部队走C路线!
要求凯泽师长务必坚守待援!
同时,向汉城总部也发送一份模棱两可的‘我部已分兵驰援江陵’的简报!
第二,救援支队在开进途中,打出我师三个主力骑兵团的番号旗!
沿途遇到的所有南韩溃兵、地方留守部队、警察、甚至民团、伙夫、流民……统统收拢!
给他们发枪,哪怕只是空枪,让他们穿上能找到的任何军服,混杂在车队里!
把卡车、吉普车尽可能多地扬起尘土,制造出庞大车队行军的假象!
无线电通讯保持活跃,不断重复各‘团’的‘位置’和‘进度’!”
“第三,给凯泽师长回电:骑兵一师主力已全力驰援,正在突破敌军阻截!务必坚持到底!
同时……这份回电,确保可能被中国军队侦听到!”
威廉姆斯飞快地记录着,越听脸色越是凝重。
当弗里曼说完,他放下笔,深吸了一口气道:“将军,这……这计划非常大胆,但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中国人太狡猾了!
那个伍万里能识破范弗利特参谋长的围歼部署,能用闪击战术打掉第七舰队,他会看不穿这种疑兵之计?
江陵那边他们的情报侦察能力现在有多强?
一旦他们识破,这两个连和收拢的乌合之众,恐怕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就会被他们的装甲部队碾碎!
甚至……可能会暴露我们主力的真实意图和位置!”
“我知道!
成功的概率,很小!
或许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但是,这百分之一是对凯泽和一万五千名还在战斗的美国士兵的交代!
是对我们军人荣誉底线的交代!
我们做了!我们努力过了!
哪怕只能让中国人有五分钟的犹豫,给凯泽他们争取五分钟的喘息时间,就算有价值!
更重要的是,李奇微把这个‘决定权’甩给我们,我们就必须接住。
并且,要确保责任烧不到我们身上!
我们派‘援兵’了,而且还是‘主力兵分三路’!
我们发了无数电报,沿途大张旗鼓!
我们尽了全力去‘救’!
战略欺骗也是战斗的一部分!就算最终救援失败,责任在哪里?
在中国军队太强大,或者凯泽没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李奇微也好,军部那些老爷也好,谁能指责我们见死不救?
谁能说我们没执行他那个该死的‘自行决定’?
我们甚至为了救友军,冒了被识破的风险!
而李云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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