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2/3页)
生命给程墨白争取短暂的时间。
"老周!"程墨白对着黑暗嘶吼,腰后勃朗宁手枪的象牙握把已沁出冷汗。二十步外的驳船底舱突然腾起火光,老周举着信号枪的身影在镁光中凝固,三八式步枪的子弹穿透他左肩,信号弹却在坠落前划破了夜空。程墨白看见老周踉跄着撞向炸药箱,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起爆器,血水顺着黄铜旋钮滴在船舱铁板上。
驳船爆炸的气浪掀翻码头木箱,磺胺药粉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呛得人喉头发紧。程墨白在漫天冰晶中看见老周的最后身影——他半个身子嵌在扭曲的钢梁里,却用牙齿咬住了起爆器的铜丝。特高科的冲锋队合围时,老周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被血染红的起爆器在掌心炸开漫天钨丝,三艘装载毒气罐的驳船在橙红火光中缓缓下沉。
三个小时后,程墨白在驳船底舱找到了昏迷的林曼婷。她躺在浸满江水的水泥地上,灰呢大衣结着白霜,体温低至28度——这是日军"樱花计划"特有的低温休眠状态。程墨白用匕首割断她溃烂的束线时,月光照亮她耳后植入的铜丝电极,末端蜡封线上残留着东京帝国大学物理研究所的六芒星钢印。
"曼婷……"他颤抖着托起她的头,战术手套沾满荧光蓝的神经凝胶。女人睫毛上的冰晶簌簌坠落,右脸残留的擦伤混着磺胺药粉,那是日本地下医院处理神经移植的标准流程。程墨白想起八年前金陵大学的银杏道,她总爱把金黄的叶子别在鬓角,笑着说要把整个秋天的阳光都缝进白大褂。
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时,程墨白摸到舌下藏着的不规则凸起。镊子夹出的假牙内侧,微缩的芜湖实验站平面图用手术刀刻成镂空孔洞,边缘渗着未干的血迹。图纸右下角刻着细小字迹:"我永远是那个为你采银杏叶的曼婷"。程墨白的瞳孔突然刺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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