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马家仙 (第1/3页)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棉布,缓缓罩住靠山屯。王铁柱蹲在老槐树下,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映着他那张刻满皱纹的脸。
“柱子,你说这井咋回事?” 二柱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村口那口百年古井。井沿的青石板被过路的人踩得溜光,可今儿个不知咋的,井口一个劲儿往外冒白气,那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还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
王铁柱磕了磕烟锅,烟灰落在脚边的积雪上,瞬间没了踪影。“不好说,”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老辈儿传下来的话,这井通着龙脉,动不得。”
话音刚落,井里突然 “咕咚” 一声闷响,像是有啥大家伙在水里翻了个身。那白气猛地一收,紧接着一股黑风 “呼” 地从井口蹿出来,卷着雪沫子打在两人脸上,冰冷刺骨。
二柱子 “妈呀” 一声瘫在地上,裤裆里湿了一大片。王铁柱也吓得够呛,手里的烟杆 “啪嗒” 掉在地上,可他毕竟是见过些世面的,强撑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哆哆嗦嗦地打开。
那是块巴掌大的黄玉,上面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王铁柱举着黄玉对着井口,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叨什么咒语。
说来也怪,那黑风碰到黄玉的光芒,竟然慢慢退了回去,井口的白气也重新冒了出来,只是没刚才那么浓了。王铁柱长舒一口气,腿一软也坐倒在地,额头上全是冷汗。
“叔,那是啥?” 二柱子颤声问道,眼神里满是惊恐。
王铁柱擦了擦汗,把黄玉小心翼翼地包好揣回怀里,“这是我家传下来的护身符,据说是当年马家仙赐的。”
“马家仙?” 二柱子眼睛一亮,像是忘了刚才的恐惧,“就是那个能通阴阳、辨鬼神的马家仙?”
王铁柱点点头,眼神变得悠远,“可不是嘛,想当年,我太爷爷就是得了马家仙的指点,才在这靠山屯扎下根来。只是后来…… 唉,不说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走,跟我回村,这事得告诉村长,让他请个懂行的来看看。”
二柱子连忙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王铁柱往村里走。两人身后,那口古井依旧冒着白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黄皮子拜月
回到村里,王铁柱一五一十地把古井的事跟村长说了。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听了之后眉头紧锁,半晌没说话。
“柱子,你确定那是黑风?不是啥野兽弄出来的动静?” 村长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眼神里满是怀疑。
“错不了,” 王铁柱肯定地说,“那风邪乎得很,带着股子邪气,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村长叹了口气,“唉,这靠山屯怕是要出事啊。” 他沉吟片刻,“这样吧,明天我去趟县城,找张瞎子来看看。他可是咱们这一带有名的阴阳先生。”
王铁柱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当天晚上,月光明亮,像一层薄纱铺在雪地上。王铁柱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披上衣服,打算去村口看看古井。
刚走到村口,就看见一个黄乎乎的东西在井边蹦蹦跳跳。王铁柱心里一惊,悄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看去。
那是一只黄鼠狼,体型比一般的黄鼠狼大得多,毛色金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更奇怪的是,它竟然像人一样站着,两只前爪合在一起,对着月亮不停地作揖,嘴里还发出 “吱吱” 的叫声,像是在祈祷什么。
“黄皮子拜月!” 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老辈儿说过,黄皮子拜月是要成精的节奏,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正看得入神,那只黄鼠狼突然转过身,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藏身的地方。王铁柱吓得大气不敢出,心脏 “砰砰” 直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黄鼠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然后,它转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王铁柱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回到家,王铁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夜没睡。他知道,这靠山屯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第三章 张瞎子驱邪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带着张瞎子回了村。张瞎子虽然瞎了眼,但走起路来却比一般人还稳当,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时不时地在地上敲两下。
一到村口,张瞎子就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好重的邪气。”
村长连忙把古井的事跟张瞎子说了一遍。张瞎子听完,点了点头,“嗯,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让村长找来一些黄纸、朱砂和桃木剑,然后在井边摆了个法坛。张瞎子拿起桃木剑,蘸了蘸朱砂,嘴里念念有词,围着法坛转了起来。
突然,他举起桃木剑,朝着井口猛地刺了下去。只听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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