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白小婷事件（一） (第3/3页)
台集合。” 他给林薇和李娟各塞了个对讲机，自己握着警棍冲向十二楼。
林薇推开九楼走廊的第一扇病房门时，福尔马林的气味突然变得浓郁。病床上躺着具盖着白布的躯体，轮廓像极了白小婷。她颤抖着掀开布角，消毒水的味道里混进淡淡的樱花香 —— 是白小婷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白布下的人睁着眼睛，瞳孔涣散得像蒙尘的玻璃。林薇后退时撞到输液架，铁架倒地的声响里，她看清了对方左胸的编号纹身：735。这不是白小婷，女孩的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指尖却紧紧攥着半块樱花形状的橡皮。
“这是…… 苏晓冉。” 李娟的声音带着哭腔，“上个月刚转来的实习生，上周说家里有事请假，再也没回来。” 她指着床头柜上的护士证，照片里的女孩笑得露出虎牙，胸针位置别着和白小婷同款的樱花。
对讲机突然传来刺啦杂音，赵队的声音断断续续：“十二楼…… 发现隐藏实验室…… 速来！” 林薇抓起应急灯往楼梯跑，经过十楼走廊时，瞥见一扇门上贴着 “特护病房 07” 的牌子，门把手上缠着根粉色的发带 —— 那是她送给白小婷的生日礼物。
实验室的密码锁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赵队正用铁丝撬锁，锁孔里突然弹出根细针，针尖沾着透明的液体。“是肌肉松弛剂。” 李娟脸色惨白，“当年解剖课用的就是这个，过量会导致呼吸肌麻痹。”
林薇突然想起白小婷日记里的话：“校徽背面的樱花，其实是三组数字。” 她摘下自己的樱花胸针，背面果然刻着微小的凹痕：06-17-87。赵队按顺序输入，密码锁发出 “咔哒” 轻响。
实验室的冷气扑面而来，比解剖室的福尔马林更刺骨。十二台玻璃培养舱并排而立，里面漂浮着模糊的人体轮廓，每个舱体上都贴着编号，从 701 一直排到 735。736 号舱体是空的，舱门内侧有抓挠的痕迹，像有人在里面拼命挣扎过。
“看这个。” 赵队指向墙上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实验记录：“734 号（白秀雅）：器官匹配度 92%，存活周期 178 天……735 号（苏晓冉）：皮肤组织契合度 89%，存活周期 45 天……736 号（白小婷）：基因序列匹配度 98%，实验进行中……”
林薇的目光被培养舱旁的冰柜吸引，柜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玻璃罐。最上层的罐子贴着 “白秀雅 心脏” 的标签，泡在浑浊液体里的器官上，还别着那枚氧化发黑的樱花胸针。
“他们在做活体器官保存。” 赵队的声音发沉，“这些女孩都是 RH 阴性血，也就是所谓的‘熊猫血’，而且都和三十年前的白秀雅有血缘关系。” 他指着显示屏上的基因图谱，白小婷和白秀雅的 DNA 序列几乎重叠。
李娟突然瘫坐在地，手指着角落的铁架台：“那是…… 周校长的专用手术器械。” 架子上的手术刀还沾着暗红的血迹，旁边的托盘里放着枚刚摘下的樱花胸针，针尖闪着寒光，和林薇在标本池发现的那枚一模一样。
对讲机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实验室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赵队冲到窗边，看见楼下停着辆黑色商务车，几个穿黑西装的人正把周启元往车上拽，老校长挣扎着回头，望向十二楼的方向，嘴角似乎挂着诡异的笑。
“736 号舱体的供氧系统！” 林薇突然尖叫，显示屏上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赵队撞开隔壁的控制室，看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疯狂按动按钮，对方转身的瞬间，林薇认出那是校董会的秘书长，王坤。
“白小婷在哪？” 赵队将他按在控制台，王坤却突然大笑：“完美的实验体，怎么可能在培养舱里？”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日历，“今天是 6 月 18 日，刚好是白秀雅的忌日，也是新标本完成的日子。”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变调，736 号舱体的指示灯变成刺眼的红色。林薇冲回实验室时，发现舱体底部渗出淡红色的液体，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腐蚀舱壁。她想起彩信里白小婷锁骨上的针孔，突然明白了什么。
“天台！” 李娟指着通风管道，“特护病房的通风系统直通天台！” 三人爬上金属梯子，管道里布满干涸的血迹，在应急灯下像条猩红的蛇。
天台的铁门被铁链锁着，缝隙里飘出浓郁的血腥味。赵队用警棍砸开锁链，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 水泥地上画着奇怪的圆圈，周启元躺在圈中央，胸口插着把手术刀，刀柄上别着枚崭新的樱花胸针。
而在圆圈的边缘，白小婷穿着病号服蜷缩在角落，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液体正顺着管子流入旁边的玻璃罐。她的眼睛半睁着，看见林薇时，嘴角艰难地扯出微笑，指尖在地上划了个数字：7。
“她在说七楼！” 李娟突然反应过来，“七楼的档案室，藏着校董会所有的秘密！” 赵队刚要抱起白小婷，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的光柱正从天台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