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庭中舞剑 (第3/3页)
声音沉稳而不容置疑:“殿下舟车劳顿,昨日夜宿不安,由我代舞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一片哗然。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露出轻蔑的笑。
代舞?而且是个男子?
拓跋烈凝视谢知安片刻,忽然大笑。
“大周男子,亦能舞?”
谢知安淡淡一笑,不答,径自走到殿前,抬手取过侍女递来的长剑。
灯火映照下,剑身寒光四射。
他缓缓旋腕,剑锋划出一个清晰的圆弧,紧接着身形一转,剑势如风卷云涌,行间凝着杀意,却又暗藏一丝克制的柔和。
这是以剑法演绎的舞。
霍思言坐在席间,看着那柄剑在他手中化作流光,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清的酸意,他明明是来护她周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置于众人的评判之中。
拓跋烈看完,沉声道:“好剑!”
谢知安收剑而立,目光只在霍思言脸上停了一瞬,便退回到她身后。
霍思言握着酒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她心中知道,不论是舞还是剑,谢知安都替她挡了。
宴散之时,殿内的香烟尚未尽,兽皮与酒酿的味道交织成一种压抑的热。
侍从依次收走金觞玉盘,铜灯火苗摇得细长,仿佛在风口上走线。
拓跋烈并未即刻离席,而是抬手弹了弹指。
鼓声从殿后沉沉传来,像大漠里看不见边际的回响。
薛嵩会意,率百官躬身行礼,辞去前殿。
安渠与数名近侍留下,将殿门内侧掩紧。
“孤与大周使节,尚有几句私话。”
拓跋烈淡淡道。
谢知安上前一步,抱拳。
“王上,殿下安危。”
“孤自会护。”
拓跋烈目光沉沉,鹰隼般的锐意从瞳底一闪而过。
“镇北侯世子,你在外候着。”
殿门半阖,冷风从门隙里钻入,削得人骨节生凉。
谢知安驻足门外,掌心死死按着佩刀,手背的青筋在灯下清晰可见。
两名西溟武士分列门侧,盔面铁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