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东麓合围 (第2/3页)
霍思言眼底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又稳稳落回去。
“那烦请带路。”
两队人合流,沿着风背的雪脊小心地推进。
雪深到膝,踩一脚,雪就从靴筒里灌进去,凉到骨缝。
远处偶尔传来金铁声,很轻,很远,却直直打在耳膜里,是丰川谷那边的动静。
这说明谢知安在那头。
“你们沿线放的什么号。”
她问向带路的偏将。
“鹰哨,夜里两次,晨昏各一次。”
“再吹一遍。”
偏将抬手,吹了一个极短的调。
雪坡那头也有调子回。这是军中规矩里的“在位”。
她想了想,再加了一个很短的尾音,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记,只用过两次。
一次在上河,一次在秋汛,他不一定在听,但她把声音推过去,像把心里那根最细的丝线朝远处抖了一抖。
霍思言道:“走完这条脊,我们兵分两路。”
“怎么分?”
偏将问道。
霍思言答:“我去中线,与你等走侧翼,侧翼多弓骑,中线多盾步。”
“可这中线,十分危险。”
偏将皱眉,眉宇间夹杂着一丝不安。
霍思言浅笑一下,神情云淡风轻。
“险给我,稳给你们。”
雪路被风反复舔过,表面发亮。
她在这种路上行得很稳,脚跟落得很轻,像怕惊着什么。
也许她怕惊的是自己心里那只鸟,那只鸟总在风大的时候想飞,又在雪厚的时候想缩回掌心。
她没有让它飞,也没有让它缩。
她只是走,像所有该走的人一样,走在该走的时候。
谷口那边,敌军开始大撤。
断旗如草,散兵如流,火光与雪光在他们脸上交替,相互剥换,剥出疲惫、惶急、凶意,也剥出一种快要断裂的茫。
谢知安没追,他让弓骑把最后一阵箭雨压下去,再把弓弦松了,收回筒。
有人不理解,问他何不一举追杀?
“雪里追杀,杀的是马,来人,把人抬下去。”
他道。
话音刚落就有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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