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矿警,矿工?三排?你别慌,鬼子还有五年就会投降! (第1/3页)
林彦的身前……那高大的身影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
矿井口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绷紧的肩背线条,像一头骤然受惊的豹子。
黑暗中,林彦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倏然回望的视线——如同两道实质的冷电,在浓墨般的黑暗里灼灼燃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
那目光死死锁住林彦,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坑道深处传来的沉闷凿击声和远处模糊的呜咽在耳边回荡。
半晌,一声极其嘶哑、仿佛砂砾摩擦的声音从黑暗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凶狠!
“别他娘的胡言乱语!老实干活!里面有背篓,每次下矿,不往上运六背篓的煤,别想休息!”
“那些矿警,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下来检查!”
“被他们发现你偷懒儿,就别想活了。”
话音未落,那高大的身影猛地转回去,几乎带着点仓促的意味,大步流星地扎进更深的黑暗里,仿佛要尽快摆脱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的接触。
林彦一愣,他之前一个人测验时,抽取到的矿工角色,在矿区的北半区,耿长生,在矿区的南半区……他只是听说过这号人,但没有具体的接触过。
他没想到,耿长生会是这样的反应。
但他没得选择……他牙关一咬,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不能放弃,这是唯一的机会!
越往井下走,空气越发滞重污浊。
刚才入口处的刺骨寒冷迅速被一种闷热、潮湿的窒息感取代。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煤尘味,混杂着岩石的土腥气、井下积水的铁锈味,以及……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从无数矿工身上散发出的汗臭、脓血和绝望糅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挂在坑木支架上寥寥几盏电石灯,散发着昏黄如豆、摇曳不定光芒,勉强照亮脚下坑洼泥泞、满是煤渣碎石的小路。灯光所及之处,能看到坑木上渗出的水珠,反射着幽暗的光。
巷道曲折向下,如同通往地府的迷宫。两侧粗糙的煤壁仿佛随时会挤压过来,头顶不时有细小的煤屑和碎石簌簌落下,敲打在那些矿工们的头皮、肩颈上,引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或麻木的瑟缩。
前方传来密集的、单调的声响——铁镐刨在坚硬煤壁上的“哐哐”声,铁锹铲煤的“沙沙”声,还有沉重的喘息、偶尔因力竭或受伤发出的短促呻吟。
影影绰绰间,能看到无数黑乎乎的人影在昏暗中机械地劳作着,他们弯腰弓背,如同被无形锁链拴住的鬼影,在狭窄、闷热的巷道里重复着耗尽生命的动作。
监工的矿警提着灯,拎着鞭子,像幽魂一样在巷道里穿梭,呵骂声和鞭子抽打在空处的破空声不时响起,加剧着这里的压抑和恐惧。
耿长生的脚步很快,对这里复杂的地形极为熟悉,七拐八绕,将林彦带到了一条相对偏僻的支巷尽头。这里灯光更加稀疏,只有远处一盏灯透过拐角投来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煤壁。
他停下脚步,抓起靠在煤壁上的铁镐,甚至没有看林彦一眼,只是对着面前的煤壁,猛地挥下了镐头。
哐!
镐尖砸在煤壁上,溅起几点火星和碎煤渣。
他沉默着,一下,又一下,动作机械而有力,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这冰冷的煤层上。绷紧的背肌在微光下起伏,那些狰狞的伤疤也随之扭动,像活物一般。
林彦深吸了一口闷热污浊的空气,抓起自己的镐,在他旁边不远处也开始刨煤。镐头很沉,煤壁坚硬,震得他虎口发麻。他一边费力地挥动镐头,一边再次压低声音,声音因为用力和不稳的呼吸而断断续续……
“同志……我真是抗联的!我们抗联,要来救这里的老百姓了!”
“但我们只有一百来人!对抗不了这里这么多的鬼子和矿警……我们需要里面的人配合!需要矿工兄弟们自己拿起镐把、铁锹,去砸爆那些鬼子的狗头!”
“据我所知,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只有你能把矿上的工人都组织起来!”
哐的一声!
耿长生挥镐的动作猛地一滞,镐头狠狠砸在煤壁上,发出一声格外沉闷的巨响。他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脖颈上的青筋在昏暗光线下突突跳动,如同扭曲的蚯蚓。
下一秒,他猛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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