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隔阂1 (第3/3页)
或许,他内心深处真正焦虑的,是自己的毫无权势。
若当孤臣,便难以成事。
一次次兵行险招,一次次以命相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没有人能一直赢。
何况他的输赢,全在天子一念之间。
离了天子庇护,他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四品地方官,无力掌管自己的命运,如何能与九卿相抗衡,如何与内阁相抗衡?
唯有自己的权势足够大,才能办成自己想办之事。
依附于帝王,再行那反帝之事,无异于痴人说梦。
“松奉已被肃清,此番若能在此地开海,东翁便可大展拳脚,扎根于松奉,便不再是那无根浮萍。”
刘子吟双眼亮得惊人:“东翁定要争上一争。”
只要想到陈砚所做之事,刘子吟就会精神大振。
陈砚缓缓一笑,道:“既已得罪了半个朝堂,也就不怕再从他们嘴里夺走一块肉。”
这开海之权,他必要争上一个。
不过前提是要拉得一方势力支持。
与科举不同,朝考试针对京中已入仕的臣子,这些人有座师,有同年,有同乡,有种种关系,这就注定结果不会只取决于文章好坏。
焦志行作为首辅,其手下依附之人极多,名额不够分,又如何会帮他?
若他手里还有刘家那些印信,倒是可以逼迫刘守仁选他陈砚。
可惜开海之后,这印信等已送去还给刘守仁。
他虽不舍,也不愿让族人帮他背负巨债。
做人还是要有点良心的。
胡益更不必提。
剩下的,也唯有永安帝。
说到底,他陈砚还是永安帝的孤臣。
在未摸透永安帝的心思前,陈砚定是不能如以往般直言。
那就只能绕个弯子提醒永安帝。
陈砚便找到陈知行的屋子,直接问道:“这些日子,白糖赚了多少钱?”
陈知行将账册拿出来,用算盘一打,便道:“扣除铺子租金、人员成本,以及运输成本,还剩余一万四千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