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画里的恶毒美人VS悲天悯人的佛(46) (第1/3页)
屋子里静得很,只偶尔有药炉里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玄溟不回寺庙了。
……他哪儿都不去了。
芸司遥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翻涌着往上冒,酸的,涩的。
沉默在屋里蔓延。
“和尚,”芸司遥缓缓开口,目光钉在他脸上没移过半分,道:“……我杀了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彼此心中都清楚。
佛门讲究不妄杀、不滥杀,视“杀生”为根本大戒之一。
就算这样……他也无所谓么?
玄溟轻轻点头,应了声:“嗯。”
芸司遥眉头缓缓皱起来。
要不是知道他没被夺舍,她真要疑心眼前人是旁人假扮的了。
“你不在乎?”
芸司遥心中还是有几分猜忌。
性格使然让她无法全身心信任一个人,即使是玄溟救下了她,将她带到了这里,她仍然疑心很重。
她盯着玄溟的神色,一旦他露出任何迟疑异样的表情,她都会立马宰了这秃驴。
人心最是叵测难料,瞬息万变。
芸司遥缓慢道:“你从前不还总念着‘众生平等’?怎么如今……我杀了人,你倒半点都不在乎了?”
她往后靠在床柱上,脊背抵着微凉的木棱,目光落在玄溟垂着的眼睫上。
“我忌讳的是妄杀无辜。”玄溟声音低缓,“有些人自诩正义,手上沾的血,比你我见过的任何邪魔都多。”
“若真要说错处,是这世道容了他们太久,早该有人来清一清这污浊。”他抬眸看她,继续道:“此为因果循环,你本就没错……若世尊真要因此降罚,我手上亦染过血,便与你一同受罚。”
芸司遥心中微动,她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眼底情绪暗了暗。
玄溟:“把手伸出来。”
“做甚?”
“给你把脉。”
芸司遥将右手给他。
玄溟把了把她的脉,确定那跳动匀净了些,才松了力道。
“并无大碍……”玄溟收回手,道:“等下我去趟山下集市,有什么想要的吗?”
芸司遥:“你看着办吧,我不缺什么。”
玄溟起身要走,临出门时,芸司遥叫住了他,“等等。”
玄溟转身,疑惑的看向她。
“和尚,你就不好奇……”芸司遥抬眼看向玄溟,道:“你的慧明师弟是怎么死的?”
玄溟垂眸:“为魔物所杀。”
芸司遥笑了一声,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和尚,”她指尖慢悠悠抚过身上那件陌生的衣服,道:“你帮了我,我可以告诉你。”
玄溟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没说话。
“你的慧明师弟在上山前,早就死透了。”芸司遥语气平铺直叙,“披着他皮囊混进来的,是只画皮妖。”
玄溟眉峰微微一蹙:“你从何得知?”
“一开始只是怀疑罢了,”芸司遥:“毕竟我是妖,对死人和同类的味道还是有几分敏感的。”
玄溟眉头蹙得更紧,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道:“那天……你是故意跟着慧明走的?”
芸司遥抬眼,漫不经心道:“哦,不全是为了查他,毕竟……”
她看着玄溟冷隽的脸庞,歪了歪头,“我还想气气你。”
玄溟一怔,紧蹙的眉峰竟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气我……做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茫然,不似先前那般拒人千里的冷硬。
芸司遥被他问得一顿,心中腹诽真是个呆子。跟呆子掰扯那些弯弯绕绕,约莫是对牛弹琴。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道:“那画皮妖在房中豢养妖物,不仅仅是为了避免寺中僧人怀疑,更重要的,是方便它汲取妖物的力量。妖魔道里从不讲究什么情分,弱肉强食才是天经地义。”
玄溟垂眸敛目,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神色里染着几分悲悯。
“阿弥陀佛……”
芸司遥瞧着他这模样,心里头莫名窜起点躁意,不耐烦的“啧”了声,“那天在山上,我于一道士身上闻到过一股熟悉的气味——跟那画皮妖身上的一模一样。这说明,他们俩早有牵扯。”
“道士?”
“哦,”芸司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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