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铁幕落,旧食疑 (第2/3页)
个代号罢了。该给它换个牌子了,打上EDC的烙印。” 他说这话时,声音异常冰冷平淡,仿佛在处理一件早已标好价的物品。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飞翔大步走到指挥主控台前。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调出收容物标识系统,目光扫过苏联档案中那个代号“TAO-SIB-03 ‘沉睡腐肉’(代号:拜旧者)”。他伸出手指,在那个代号上重重一划,一道冰冷的红色删除线瞬间覆盖其上。下方,一个空白的收容代号输入框闪烁着。在核心队员和技术主管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王飞翔没有丝毫犹豫,手指有力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
EDC-079
代号输入完成。光标移到下方的特性描述栏。王飞翔略一沉吟,快速输入:
Ancient Gluttony (旧食)
屏幕短暂停顿,随即跳出确认提示:
确定将收容物 TAO-SIB-03 标记为 EDC-079 ‘旧食’?请附加简短说明,录入联合EDC全球异常数据库。
王飞翔手指飞舞,补充录入:
“代号溯源 TAO-SIB-03 ‘沉睡腐肉’。属性确认:高效分子级分解吞噬/原始裂殖繁殖碳基聚合体。首次确认于华夏蜀中基地深部,经‘铁幕’程序完成初步收容隔离。威胁等级:Keter。”
随即,他按下了血红色的生物识别确认键。屏幕闪烁,一个全新的、带着EDC专属编码样式和冷酷金属质感的图标浮现:
【EDC-079 ‘旧食’】。图标旁边,一个微小的盾形EDC徽标缓缓旋转。
这份更名确认与威胁评估报告,伴随着一段经过高密度压缩处理的现场影像摘要(包括最初发现活化影像、能量峰值波动、管道内触须爆发及最后‘铁幕’闸门关闭的瞬间),瞬间通过基地内保留下来的最高优先级量子加密信道,上传至位于北极冰盖下深处、绝对物理隔绝的联合政府EDC全球异常生物数据库中央服务器。自此,“拜旧者”被永久封存于旧时代的档案之中,取而代之的,是隶属于EDC体系下的极端威胁——“旧食(Ancient Gluttony)”。
代号更迭完成。指挥堡内的气氛并未缓解,反而更显沉重。仿佛这个新名字也带着23条鲜活生命的沉重分量。
裴凡生依旧埋首在他的终端前。新代号的诞生似乎只是他流程中的一个节点。他现在要做的是挖掘更深层的东西。汗水沿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滴落在虚拟键盘的光幕上,瞬间蒸发。他无视了肩臂的酸痛和额角伤口的隐隐抽痛,调取了灾难爆发前、甚至是“旧食”最初被发现活化点——深井底部、原“星火”项目钻探岩心废弃存储坑——所有原始记录数据。
海量的信息如同奔涌的江河涌入他的视野。地质应力传感器捕捉的微震记录、空气成分粒子监测(最初安装是为了分析深部稀有气体)、环境背景辐射本底记录……时间精确到毫秒。在常人看来只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曲线、数字和像素噪点。但在裴凡生眼中,每一个微小的起伏,每一处本不该存在的波动,都可能是拼图上缺失的一角。
“不够…都被那个怪物的噪音淹没了…”他喃喃自语,指尖如幻影般在控制面板上敲击、拖拽、重构。他启动了自己开发的专用于探测时空背景亚稳态扰动的算法——“织网者”协议。这是一个如同在混沌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寻找原始引力波痕迹的逆天工程。他的思维高速运转,大脑中的物理模型与现实数据激烈碰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指挥堡内的人员陆续在极度的疲惫与压抑中开始轮换休息。只有裴凡生面前的屏幕光芒依旧稳定而执着地亮着,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却一眨不眨的双眼。王飞翔也未曾离开,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裴凡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如同一尊守护的雕塑,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主屏幕上深井母体区域安静的监控图像,又落回裴凡生屏幕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图谱上。他的身体微微紧绷,像随时准备应付未知变形的弓。
突然!
裴凡生的手指停在了一个节点。
那是在“旧食”核心热源最初被记录激活前的2.73秒。深井底部,紧挨着废弃存储坑边缘一块支撑结构基石的应力传感器(ID: DL-SENSOR-447)记录到了一次极其短暂、幅度却异常大的震动,读数尖峰瞬间就超越了传感器量程上限!但这个异常尖峰只持续了不到5毫秒!
在以往的数据清洗中,这几乎是瞬间就会被自动过滤掉的环境干扰噪点。但“织网者”协议的强大之处,在于它能记录并深挖每一毫秒的信息。裴凡生强行剥离了后续所有被“旧食”本身活动产生的巨大地质应力波和生物能量啸叫。他将“织网者”的滤网孔径调整到极限状态,聚焦在那5毫秒的核心频率上。
嗡——
屏幕上,代表低频物理振动的图谱区域猛地“跳动”了一下!一个极其清晰、尖锐、且呈现出怪异对数衰减规律的脉冲峰被强制剥离出来!它的频率高得离谱,远超地球上任何已知自然地质活动所能产生的极限!其能量衰减曲线光滑、连续、精确得如同经过高等数学计算推导而出!更关键的是——其主频段分布和能量包络结构,与裴凡生过去五年在国际联合研究所参与构建的、关于短程物质隐形传送核心技术瓶颈验证时,实验失败中意外产生的“能量折跃场坍缩余波”模型预测图谱,吻合度达到了惊人的92.8%!
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上裴凡生的脊椎。传送?不!这不可能!人类关于物质超空间传送的研究还停留在理论建模和极其不稳定的微型粒子级实验层面!这样足以瞬间挪移一个近三十米巨物的传送能量,以当前技术,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孤证不立。他需要更多的证据链。
手指再次飞舞。这一次,他的目标锁定在生物端。他调取了基地事故处理小组在“铁幕”闭锁前仓促抢出的、从深井底部最早发现“旧食”位置,小心刮取到的一小片、被多重物理化学隔绝的岩石基板样本信息。那基板上残留有“旧食”脱离某种束缚时黏附的、极其微量的表层粘液干燥凝痂物。
通过基地残存的最尖端、用于地外陨石有机痕量分析的级联质谱仪和同位素时间测定仪,裴凡生发起了对这片微小样本的极限探测分析。目标:样本中是否含有特殊同位素,尤其是那些在自然界极其罕见、具有特定半衰期、可用于地质年代追溯的超重元素衰变子产物。
分析结果艰难地一条条弹出,在屏幕的角落闪烁着微光。实验室操作记录:“样本存在极高能级生物干扰…污染屏蔽层突破风险…极限分析进行中…”
裴凡生屏住呼吸。
时间仿佛凝固。
终于,结果艰难地凝聚成型。一条数据曲线格外清晰地显示在裴凡生眼前:样本中检测到了极其微量的 ^{244}Pu (钚-244) 衰变特征峰。钚-244是一种半衰期约8080万年的超铀元素,在太阳系形成早期由超新星爆发产生,随后在星际尘埃和古老岩石中极其微量存在,其浓度在地壳中随地质年代增加而缓慢指数级衰减。而衰变产物中,^{240}U (铀-240) 半衰期仅14.1小时,^{236}Th (钍-236) 半衰期仅37.0分钟,这类极其短寿的衰变产物的残留浓度比例,是判断样本形成后暴露在地质环境中具体时间的“放射性钟”!
裴凡生瞬间将蜀中“星火”项目对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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