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的林娜 (第3/3页)
了。他想问“还难受吗”,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去叫判官”。
“别!”林娜突然出声,声音有点急,又立刻放轻了,“先……先别叫。”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榻的纹路,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昨天……我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彼此都明白指的是什么。王易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昨夜她环着他腰的力度,想起她埋在他胸口的呼吸,想起晨光漫进来时,她睫毛上沾着的、像碎钻似的光。
“你中了药,不记得也正常。”王易避开了直接回答,他把外套往她那边递了递,“先披上吧,石屋里凉。”
林娜没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软得像棉花。晨光从她身后漫过来,把她的影子投在石地上,刚好和王易的影子交叠在一处,分不清哪段是他的,哪段是她的。
石门外传来判官的咳嗽声,这次拖得有点长,像在故意给他们留时间。王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袖口的扣子松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掉的。
“走吧,判官该等急了。”他走到石榻边,伸出手。
林娜看着他的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搭了上来。他的掌心很暖,带着点薄茧,是握镇狱棍磨出来的,却很稳。被他牵着站起来时,她的脚步还有点虚浮,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像还没从昨夜的依赖里完全抽离。
两人走出石屋时,晨光正好漫过走廊的拐角,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娜的手指在王易的掌心里轻轻蜷了蜷,没松开;王易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也没放开。
有些事不必说清,有些痕迹不必点破。就像晨光里的余温,就像交握的指尖,就像彼此眼底那点没藏住的、软乎乎的光——已经在心里,落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