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交谈 (第2/3页)
济上并不宽裕,他的父母还是为他支付了一次出国度假的费用。他们希望他能出去走走,看看新的风景,结识新的朋友。
他不仅没有感谢他们,而且自从离开后一次电话都没打过。他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跟父母吻别。
我真是个废物!该死!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把他吓了一跳。有人正朝他走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着你的。”
是朱尔斯。
“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感觉朋友身体不适。
“啊,没什么,”亚当回答道,迅速止住了抽泣声,“我只是在想事情。”
朱尔斯长着一张相当讨喜的脸,鼻梁挺直,眼睛明亮。在为数不多的浮现在亚当脑海中的记忆中,他曾见过朱尔斯一头金色长发披散下来,像窗帘一样垂在脸旁。在那段记忆里,他们坐在一条比这条河窄得多的河边,用从树枝上临时削成的鱼竿钓鱼。那时的朱尔斯看起来比现在年轻得多。也许他十二三岁吧。他们和弗朗索瓦玩得很开心。
看到这幅图,仿佛亚当亲身经历了那件事,这让人感到非常不安。
自从苏醒以来,他仍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些把他当作朋友的人相处。亚当感到内疚,尽管这并非他的过错。这也是他自我封闭的原因。每次他们叫他那个并非他本名的名字时,他都觉得自己在欺骗他们。觉得自己是个冒牌货。而且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糟糕。
我没法告诉他们我的感受。没法说我不再是他们的朋友。没法说他其实已经死了。
“别担心,”朱尔斯用非常理解的语气说道,“身体不舒服是正常的。我完全理解。”
不,你不会懂的。没人能懂!我认识的所有人,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他们甚至都还没出生呢!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能跟任何人说!
“想家了吧?离开村子,住在营房里,现在又在异国他乡行军……这可真不容易。”
“是啊,我想家。我挺想回去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亚当故意含糊其辞地回答,似乎奏效了。
没人知道。其他人的情况也不怎么样,你知道的?大家都在想这场战役还要持续多久。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服从命令,相互照应,就像我们入伍那天承诺的那样。
“嗯。我想你说得对。我不该为那些我无法掌控的事情担忧。”
朱尔斯带着一丝惊讶看着他的朋友。那句话出奇地睿智。他挨着亚当坐了下来,和他一起凝视着这条河,此时它由南向北流淌,最终注入北海。
“嘿,朱尔斯?”
“嗯?”
我能问您一个奇怪的问题吗?
当然。问我任何问题。
“今天是几号?确切的日期?”
朱尔斯微微转过头,注视着朋友的脸,只能看到侧影。尽管天色昏暗,他还是能看清弗朗索瓦头上缠着的绷带。要是绷带上沾有血迹,他下午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也就是说朋友不再流血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伤愈如初。
今天是 7 月 28 日,星期四。
亚当咬着下唇,懊悔新朋友没提到那一年,那是他最在意的一个信息。
“哪一年?”
朱尔斯忧心忡忡地望着他的朋友。不知道今天是几号,这还说得过去,但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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