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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雨叩门

    第一章 暴雨叩门 (第1/3页)

    南赣的雨季,天空仿佛被狂怒的天神撕裂,无数道雨柱倾盆而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淹没在这无尽的水幕之中。关西新围,这座屹立数百年的古老建筑,此刻在这肆虐的雨幕下,宛如一艘飘摇在大海巨浪中的孤舟,显得如此渺小与脆弱。十六座炮楼在风雨中剧烈颤抖,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会被磅礴的雨势所吞噬。雨滴如密集的鼓点,疯狂地砸在瓦当上,溅起层层水花,瓦当滴水瞬间交织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珠帘,将整个围屋严严实实地笼罩,宛如给它披上了一层沉重的铠甲。

    钟远山,这位土生土长的客家修缮技艺传承人,如往常一样在围屋中巡查。他蹲在东厢房的檐角,身上那件传统的客家蓝布衫早已被雨水湿透,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身躯上。雨水顺着手中篾刀的皮鞘流进衣袖,他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夯土墙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上。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食指缓缓探入裂缝之中。随着手指的深入,带出了腐坏的黑色黏土,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三成糯米浆掺了建筑胶。”他对着对讲机愤怒地低吼,声音中饱含着痛心疾首的情绪,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跟你们说过要用当年重修燕翼围的配方,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容不得半点马虎!”然而,回应他的除了对讲机里传出的电流声,只剩下越来越大的暴雨声。这无疑让他心中的怒火更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这时,徒弟阿坤抱着一个陶罐,脚步匆匆地冲进回廊。罐口飘出熟桐油那独特的焦香,可这香气在此时却被远处挖掘机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情地掩盖。“钟师傅!”阿坤神色慌张,双眼瞪得滚圆,声音急促得如同擂鼓,“陈阿伯把防水涂料换成石灰了!”

    钟远山听闻此言,瞳孔骤然紧缩,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怒。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瞬间被拉回到民国二十三年的那场暴雨。那时,他年纪尚小,却清楚地记得父亲就是用这种掺了鸡血藤汁的熟石灰,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顽强的毅力,硬生生把即将坍塌的望楼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那些暗红色的浆液,如同生命的脉络,缓缓渗入墙缝,仿佛是先辈们的灵魂在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建筑。在月光的映照下,浮现出如同蚯蚓般蜿蜒曲折的纹路,那是先辈智慧与心血的象征。

    “拦住!”钟远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火中烧,突然纵身跃下三米高的墙基。落地的瞬间,他的双脚深深陷进泥泞的淤泥,冰冷的泥水迅速灌进他的鞋子,可他不敢有丝毫的停歇。青石板的缝隙里,几簇鬼针草正在疯狂生长,在他眼中,这可不是普通的杂草疯长,而是地脉紊乱的危险征兆。

    雨势愈发猛烈,仿佛要将整个围屋吞噬殆尽。狂风裹挟着雨水,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不断冲击着钟远山的身躯。他却如同一座坚毅的雕像,稳稳地站在泥水中,眼神坚定地望着四周。此时,四周的村民们纷纷手持农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焦虑与愤怒,那是对祖祖辈辈生活的围屋的深切担忧,是对家园的热爱与不舍。

    “不能让他们拆啊,这围屋可是我们的根!”一位年迈的村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岁月的沧桑在这一刻尽显无疑。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如注的雨声无情地淹没,如同一片树叶落入汹涌的洪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文旅局批文就是尚方宝剑!”王经理的声音通过喇叭在雨中尖锐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要盖过一切嘈杂。他站在那里,身后是一群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准备把钢索套上那块珍贵的清代举人匾。

    钟远山看到这一幕,怒从心头起,不假思索地抄起祖传的“千层底”布鞋,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挖掘机的挡风玻璃。“那是光绪年间的金丝楠!你们这群混蛋!”随着布鞋砸出,鞋底暗格崩开,洒落出当年修围屋剩下的朱砂粉,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先辈愤怒的血泪。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大地在愤怒地咆哮。祠堂门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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