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义庄纸影 (第2/3页)
那,整口红棺剧烈震颤,从棺底渗出暗红血水,在青砖地上汇成个“冤“字。
“接着!“玄机抛来把缠着红线的剪刀,“剪他指甲!“我凌空接住冲向棺材,却见那只手突然缩回棺内。铁牛趁机抡起供桌上的铜烛台砸向棺盖,“咣当“一声震出个油纸包,里头裹着本泛黄的戏折子。
“《牡丹亭·冥誓》...“玄机翻开发脆的书页,“林三爷倒是好雅兴,在义庄排阴戏。“忽然一阵阴风掠过,戏折子无风自动,停在“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那页,墨字正渗出暗红血珠。
“让开!“门外突然传来沙哑的喝声。我们转头望去,见个驼背老头拄着拐杖进来,腰间挂着串青铜铃铛。老赶尸人突然瞪大眼:“周棺材匠?你不是死在......“
“死在三年前的七月半?“周棺材匠冷笑,拐杖尖戳向地面,“当年我给林三爷打这七口棺材,他就没打算让我活。“他掀开最末那口棺材,露出夹层里的暗格——整整齐齐码着七把刻刀,刀柄皆刻着北斗纹。
铁牛突然指着房梁:“快看!吊着个人!“我们抬头望去,梁上悬着个纸扎的杜丽娘,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断口处缠着褪色红绸。纸人突然睁开描金的眼,口中飘出段幽怨唱腔:“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是婉容小姐的声儿!“周棺材匠突然老泪纵横,从怀里掏出个褪色香囊,“当年她把这香囊塞给我,让我给长青少爷捎信......“香囊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写着“速离“二字,笔锋凌厉如刀。
玄机突然甩出铜钱剑刺向纸人,剑尖却从纸衣穿过。老赶尸人摸出酒葫芦猛灌一口,喷在破锣上奋力敲响。锣声震得纸人浑身乱颤,竟从袖中抖落把生锈的钥匙,正与义庄后门的锁孔匹配。
推开吱呀作响的后门,月光下赫然是座荒废戏台。台前七把太师椅摆成北斗状,每把椅子上都摆着个骷髅头,天灵盖钉着桃木梳齿。戏台两侧挂着褪色楹联:“功名富贵镜中花,忠孝节义水上月“,横批“人生如戏“竟是用人骨拼成。
“这是林三爷的还阳阵。“周棺材匠用拐杖戳开台板暗格,“他用七具新娘尸首的血染戏服,借戏台聚阴......“暗格里整整齐齐叠着七套戏服,每套心口都绣着生辰八字,最末那套正是婉容的。
铁牛突然指着戏台中央:“那...那不是王大婶的围裙吗?“褪色的碎花布铺在台心,上面摆着七双绣花鞋。玄机用铜尺挑起围裙,底下露出叠发霉的银票——每张都盖着林氏钱庄的戳,数额正好是当年买凶杀人的价码。
老赶尸人突然暴起,铜锣碎片割破掌心:“原来你也是帮凶!“血珠溅在银票上,票面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周棺材匠仰天大笑:“我若不从,全家老小都要填棺!“说着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青铜棺图样。
戏台突然剧烈晃动,七把太师椅上的骷髅头齐齐转向我们。玄机咬破指尖在铜钱剑上画符,剑身泛起青光直刺台板。剑锋触及的瞬间,整座戏台轰然坍塌,扬起漫天纸灰。灰烬中缓缓站起个穿戏服的身影,水袖轻扬间露出腕间铜铃——正是青云观嫡传弟子的信物。
“师兄?“玄机瞳孔骤缩。那人转过身,脸上戴着半幅破碎的脸谱:“师妹,师父没教过你莫管闲事么?“
戏台废墟间烟尘未散,玄机的铜钱剑悬在半空微微发颤。戴破碎脸谱的男子水袖轻拂,腕间铜铃发出清越脆响——正是青云观嫡传弟子才有的“三清铃“。
“宋师兄?“玄机指尖掐着的符纸簌簌作响,“三年前你追查李长青失踪案,不是说去南洋......“
“去南洋找李长青?“宋师兄揭下半幅脸谱,露出烧伤狰狞的左脸,“不如说找咱们的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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