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简垂堂,贤馆机藏 (第2/3页)
杂性,后勤粮草的艰难性,以及轻易出兵可能引发的更大冲突,一一道来。
朱祁镇听完,沉默良久,才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是朕想得简单了。”
接着他又看向杨溥,一脸困惑:“杨少保,这份两淮盐课的账目,为何实收会比账面少了三成?是运途有损耗,还是另有缘由?”
杨溥听到这个问题,端着茶盏的手,在空中停了那么一瞬。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眼前面带困惑的天子,他那张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为无奈的苦笑。
“陛下……”他开口道,声音有些干涩,“这少的三成,既不在运途,也不在账面。它在…。”
杨溥长叹了口气,开始为他讲解起盐课之中,那些盘根错节、早已深入骨髓的利益纠葛。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朱祁镇问得诚恳,听得认真,甚至会亲手为三位先生奉上茶水。
陛下的这番姿态,让整个朝堂都松了一口气。
那些原本惶惶不安的老臣们,也开始觉得陛下或许真的“受教了”,收敛了锋芒。
然而,对于三杨而言,心情却要复杂得多。
他们心中虽仍有警惕,但日日面对着这位将学生姿态做得十足的天子。
听着朱祁镇一口一个先生叫着,那份为人师表的成就感,与身为托孤重臣的责任感,终究还是压过了最初的戒备。
他们甚至开始觉得,或许,他们真的能将这位天资聪颖的少年天子,引导回他们所期望的圣君轨道上来。
这一日,在又一次请教之后,朱祁镇看着三位帝师略显疲惫的面容,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于心不忍。
他亲自起身,先为三人一一续上茶水,这才叹了口气,用一种极为谦逊和的姿态开口道:
“三位先生既是帝师,亦是国之柱石,日理万机,实在辛劳。朕年幼学浅,观览奏章常有不解之处,又不敢事事叨扰先生。”
杨士奇闻言,抚须笑道:“陛下勤学,乃社稷之福,我等为人臣者,何谈辛劳?”
“先生过誉了。”朱祁镇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殿外,带着几分惋惜,“且朝中许多青年才俊,如曹鼐、刘球之辈,才华横溢却无处施展,亦是可惜。”
听到这两个名字,杨荣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
一旁的杨溥则是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将手指在桌案上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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