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3页)
悴了许多。你搬出来一段日子,没回去看过?”
元鹤摇头,等咽干净嘴里的东西才开口道:“他那倔脾气你知道,我回去……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谢君乘挑了挑眉,没否认元鹤的话,不轻不重地说:“元家就你一根独苗,那许多指望实在找不着第二个人去放,你搬到此地是想着方便照应,心里既然这么放不下,你又何苦还倔着,不也在和自己过不去?”
元鹤放下筷子,眼中略过一丝沉重:“子虞,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深知我脾气。就因为顶着‘元’这个姓,我就只有踏入官场一辈子去追名逐利这一条路吗?这天下姓元的人不止我一个,他要实在想找个光耀门楣的,大可以再去找一个顶替我,我不介意。”
谢君乘哼笑一声,说:“你这话若叫旁人听去,回头该参他一本教子无方、败坏纲常了。”
元鹤听得出他话里深意,“我知道他身在其位,不容易。他时常说,我若能像陆文昭一般,在朝中争得一席之位,他也不必有独木难支之忧。可子虞你最清楚,许多忧虑本就是自己给自己的,既然已成束缚,到头来也是一场空。这世道早已不问对错,只看成败,哪一天被谁说几句参一本上去,什么功名利禄都跟着成灰。天地辽阔啊,何苦拘泥于方寸所得?”
谢君乘想起儿时和元鹤一起在侯府背书习字,二人由谢霆山和周晖宜教导。元鹤天生一颗玲珑心,聪慧通透,那时在京中小有名气。谢霆山和周晖宜作为挚友,还不时在酒桌上推着杯盏争起来,非要将这孩子多留一阵。
而那时候的谢君乘性子沉静稳重,心里却急坏了,背地里没少下功夫,唯恐自己落后太多,时常粘着元鹤讨教。
可元鹤不比谢君乘刻苦,功课每每完成都让老师挑不出错处,他就再不会拿起书多看一眼。谢君乘还在把书翻到烂,元鹤就了无牵挂地去逗鸟喂鱼,钻遍了侯府和周府的每个角落。
侯府后来遭遇剧变,谢君乘被接到宫里鲜少回府那些年,也是元鹤时常到侯府走动,还留了点从天南地北带回来的新玩意在这里,也算添点生气。
谢君乘一直没释然,从前那个小神仙一样的元煜宁,和周晖宜当堂论对也胜败自如,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避世的呢?
狼狈的旧事经不住回首,只是给当下留下更多的叹惋。
谢君乘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一阵辛辣,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我替你可惜。不过,你能由着心里的选择,过得潇洒自在一些,做兄弟的也替你高兴。”
谢君乘有心劝和,而且“可惜”二字深藏的另一层意思,他也点到为止,没有细说下去,便是顾念了兄弟情份。
元鹤心领神会,只碰了谢君乘的杯子,笑着反过来宽慰道:“有什么可惜的?这世间没有人本该在什么位置,当下的元煜宁有好友、好酒、好菜,再听着门外流水和野花待放,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什么烦忧也不该横亘在面前。”
谢君乘不再说这茬,只叮嘱元鹤记得侯府可以随时加一双筷子,便抬眼看向门外,好像沉思什么。
屋外花草簌簌,乍一眼看去有些杂乱萧瑟,又有细腻的水声如银铃淌过,别有一番来日仍可期的意趣。
元鹤直觉他今日还装着别的事情才来的,只是两人说话时突然勾起几分从前,让谢君乘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先抽离出来。
半晌,谢君乘从门外那点景致里回过神来,若有所思道:“煜宁,你时常四处游走,见识多些,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江湖秘术,或者异能之类的?”
元鹤听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明显谢君乘自己都不知怎么形容想问的东西,思索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这问得……浩如烟海的一个问题,哪方面的秘术和异能,你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
谢君乘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想起关于江澜的传闻,以及回回与她对峙的时候,那些说不上来的眼神带来的奇异感觉,“嗯……譬如能摄人心魄,或者控制心智……好像这么说也不对,就类似这种异能。还有,人会不会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因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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