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3页)
“今日在街上要抓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那个义父得罪的人这么多,想杀我的应该不少,这倒不好猜了。”
追她的人最先出现在酒肆里,到底什么来头,江澜没有头绪。认真算起来,也许那人在近几日她出门的时候就盯上她。连同今日碰巧遇到的高邑和秦明正都可能下手。
江澜又一次抬眼窥探,心底微凉,终于忍不住问:“侯爷既然在怀疑我,为何还执意闯进来救人?”
谢君乘一愣,“阿澜,你这么笃定我怀疑你,我会很伤心的。”
“忍着伤心还不说,疑心反而会根深蒂固。”江澜淡淡道,“多少人以为自欺欺人就能断了心里的妄念?”
谢君乘定睛注视少顷,忽然尤其认真地问:“你不会真有什么读心术吧?”
“也不见得是好的本领。”
“为何?”
江澜想起许多从前。蛊毒一旦叫嚣,她轻而易举地看穿无数被粉饰得尤其迷人的东西。
嘴上喊着忠诚不二的,心底最强的念头其实权力和金钱。自诩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对自己的自私自利浑然不觉。喜欢将正义和王法挂在嘴边的,也并不觉得收一笔钱行个方便有何不妥。更遑论掺杂了诸多虚情假意的所谓真心。
江澜说:“世间总是恶意多,若有一日让你听得清所有人的真话,大概会觉得折磨。”
“那你不妨说一句真心话,我且看看读心术的感受如何?”
江澜没有回答,谢君乘当作默认,隔着氤氲的暖意看了她一会儿,问道:“姓秦的到底做了些什么?”
谢君乘在满腹疑惑里反复忖度才选定这一个,等了半晌,以为江澜不会回答他。
宽大的氅衣遮住微微瑟缩的手,江澜在薄弱的月色里宛如浸着一层薄薄的霜,漠然道:“李魏荣当日逃离洛京和巡防营交手,秦明正看到我,要他拿我做交易。”
谢君乘如墨的瞳孔轻轻一颤,沉在眼底的光无声湮灭。
“我其实不太在意。”江澜边说边观察他的神情,“当晚收拾他,的确是因为他坏我兴致。”
谢君乘说:“这是真心话?”
“每一句就是真的。”
谢君乘拿起手边的手炉,放在手心捂了一下,觉得温度适宜才递给江澜,说:“果然听着不是滋味,看来是真的。”
街道沉寂,打更的声音偶然飞驰而过,像来自尘世之外。江澜握着手炉,谢君乘偶尔撩起车帘看一眼,今日的种种慌乱似乎成了遥远的事情。
江澜先下了马车,宅子灯火通明,除了平日伺候的人在等着,还多了一队护卫脸色肃然地守在门外。
江澜前行几步,在门槛前感觉到身后一阵微热,停下来回身一看,谢君乘还站在原地向她看过来,纹丝未动。
月华镶嵌过的轮廓分外引人注目,谢君乘负手而立,漫天的寂寥和凄寒好像都被他挡在后面。
江澜颔首道别。
她的确对谢君乘情根深种。
赵庆瑨一想到这,虽略有失望,但认定这一点想法之后,又觉得如此容易为情所困的人还真不适合为他效力,早些看清也好,也不过是一个有几分姿色和小聪明的女子。
高邑已经先自请领罚,一身伤痕跪在康王面前,为今日的事情请罪,也为明日去侯府的时候让谢君乘看到康王的态度。
赵庆瑨冷冷地打量几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说:“你素来心细谨慎,这是我一直看重你的原因。今日的事情,从主张救她回来开始,怎会三番四次看走了眼?”
“属下知错,罪该万死。”
高邑所说的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赵庆瑨想了想,说:“你还没到死的时候,否则我也不会出来替你担着。按谢君乘这样的出身,我从前确实一直疏忽了些,今日一探虚实也好,我不怕放手一试。”
高邑这才敢小心地稍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康王的目光掺杂些许异样的阴郁。
“他为了一个女子就敢动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此番是我们多虑了。只不过……”赵庆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指:“你既然是试探,怎么就鲁莽收不住手了?”
高邑埋头道:“属下看他最初的冲撞和躲闪,隐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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