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雁回书 (第1/3页)
入夏的风带着蝉鸣掠过太傅府的琉璃瓦,沈辞暮坐在窗边翻着《女诫》,指尖却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夫妇”二字,墨迹被摩挲得有些发浅。自萧墨珩出征那日算起,已是整整三个月了。
北境的战报每隔十日便会送入京中,有时是“大获全胜”,有时是“相持不下”,沈辞暮总在父亲看过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一句。父亲多半只淡淡道“一切安好”,可她夜里总能听见书房传来的叹息——北境苦寒,蛮夷凶悍,哪有什么真正的“安好”。
这日午后,她正对着妆匣里那支早已干枯的桃花簪出神,侍女挽月掀着帘子进来,脸上带着难掩的雀跃:“小姐!小姐!北境来的信!是给您的!”
沈辞暮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矮凳,上面的青瓷茶杯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挽月手里那封泛黄的信笺。信封是粗麻纸做的,边角磨得有些毛糙,还沾着几点暗红的印记,像是被雨水浸过又晒干的痕迹。右上角盖着军邮的火漆印,烫着个“急”字,却不知在途中辗转了多少时日。
“快,拿来。”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接过信时,才发现自己手心竟全是汗。
回到窗边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生怕扯坏了里面的纸。信纸是糙纸,带着淡淡的松木味,字迹是萧墨珩惯有的遒劲,却比往日潦草了许多,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辞暮亲启:
北境已入深秋,昨日一场雪落,漫山皆白。帐外寒风如刀,冻得人骨头发疼,倒比去年更甚。军中粮草尚足,勿念。
晨起巡营,见东方既白,朝阳跃出雪原时,金光铺满天地,竟比京中春日的桃花还要耀眼。我站在雪地里看了许久,忽然想,这般景致,若能与你共赏,才不算辜负。
随信附小像一幅,是帐中画师闲时所绘,虽不及你半分灵动,也算让你看看我如今模样。待雪化时,应能再胜一场,那时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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