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浊流蚀星图 - 信任的裂痕 (第1/3页)
黎终究未完全听从重的劝阻。
他以雷霆手段,拘押了暂居帝丘的所有参宿族代表,包括其头人及数名精壮。
玄甲卫兵的铁掌如鹰爪扣住参宿人裸露的肩胛,兽筋绳深陷皮肉,拖行时在夯土地面犁出带血的浅沟。
简陋的土牢内,松脂火把将人影放大成扭曲的鬼魅投在渗水的墙上。
很快传出皮鞭抽打皮肉的闷响——那是浸过盐水的犀牛皮鞭,每抽一记便掀起带着碎肉的布屑;
石钺柄撞击骨头的脆响——钝重的硬木柄端砸在膝弯时发出枯枝折断般的爆裂;
以及参宿族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与愤怒的诅咒。
铁链哗啦的震颤中,隐约夹杂着指甲刮擦土墙的刺耳沙沙声。
“冤枉!天大的冤枉!” 被倒吊在梁下的青年嘶吼,充血的眼球凸如蛙目。
“我参宿族以雪山熊灵起誓!行事磊落如冰湖明镜!” 头人咬碎的半颗黄牙混着血沫喷在刑吏脸上。
“定是有人陷害!颛顼帝明鉴啊——!” 少年俘虏的哭嚎陡然拔高,随即被塞入口中的腐草堵成呜咽。
凄厉的呼号穿透土墙,在帝丘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巡夜卫兵的青铜戟尖挑着灯笼,昏黄光晕扫过巷口蜷缩的人影。
各部代表裹紧粗麻披风,喉结在吞咽恐惧时上下滚动:“参宿人疯了…攀咬阏伯部呢…”
“黎正连少女都锁进地牢了…”
无形的恐慌与怨气如同地底的暗流,在草席下、在陶瓮边、在火塘将熄的余烬里悄然滋生蔓延。
重顶着巨大的压力,油灯黑烟在历所低矮的屋顶积成墨云。
参翁残存的几片碎骨记录摊在陶盘里,断裂处黏着靛蓝色植物纤维——实沈部包裹圣物的苎麻布特有染料。
他枯坐在堆积如山的龟甲与绳结前,左手按着持续观测圭表得来的数据简册,右手炭条在墙泥上疾书。
当“大火昏见定春分”的最后一笔刻入木牍时,炭条“啪”地在他痉挛的指间断成两截,草灰簌簌落进后颈衣领。
第一版《颛顼历》草案终成:以圭表精确测量日影长短变化,确立冬至(日影最长)、夏至(日影最短)、春分、秋分(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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