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安之殇 (第2/3页)
请立诛此獠,肃清朝纲!”
殿内死寂。昭宗眼前发黑——韩全诲纵有千般不是,亦是唯一可信赖之人。朱温甫一入宫便欲夺他臂膀,狼子野心,图穷匕见!
“此事…容后再议…”昭宗艰难挤出字句,“爱卿鞍马劳顿,且…歇息。”
朱温嘴角勾起:“陛下体恤。然则…”声调陡然拔高,“为保圣躬万全,臣请派兵宿卫宫门!”
不待昭宗回应,朱温已然挥手。殿外甲士如狼似虎涌入,瞬间缴械驱散禁军,牢牢掌控各处宫门!昭宗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护卫被剥夺,浑身冰冷。
当夜,韩全诲等数十名内侍被从寝宫拖出,血溅丹墀。凄厉惨叫撕裂皇城夜空。
(三)血宴九曲
三月,春寒料峭。朱温府邸密室却暖炉熏人。
朱温与心腹蒋玄晖对坐,案上摊开中原舆图,粗粝的手指重重戳在汴梁位置。
“长安残破,近逼边患,非久居之地。”朱温声音低沉,“某欲请圣驾迁都汴梁,玄晖以为如何?”
蒋玄晖眼中精光一闪:“明公英断!汴梁乃我宣武根本,水陆通达,易守难控。只是…”他略顿,“朝中老朽恐多非议,恐生枝节。”
朱温冷笑:“崔胤勾结李茂贞之罪证,某已命人备妥。引狼入室者,死有余辜!”
窗外春雨淅沥,蒋玄晖却感寒意刺骨。崔胤一死,朝堂将再无杂音。
“另有一事。”朱温声音压得更低,“李唐宗室,盘踞长安,如芒在背,不除则后患无穷。”
蒋玄晖心头剧震,旋即明悟:“属下明白。闻九曲池畔牡丹正盛,可邀诸王宴饮…”
朱温满意拍其肩:“交予汝办。务必…干净。”
雨声淅沥,吞噬了密谋的低语。府外巡逻甲士踏过泥泞,铠甲水滴坠地,如无声泪落。
(四)血染牡丹(四月初八佛诞日)
长安城内香烟缭绕,钟磬齐鸣。皇城东北,九曲池畔,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蒋玄晖以赏牡丹为名,邀昭宗诸子及宗室亲王赴宴。德王李裕、棣王李祤、虔王李禊、沂王李禋、遂王李祎等十余名年轻宗室应约而至。他们久居深宫,尚不识人心险恶,以为攀附权臣之机已至。
水榭之内,丝竹悦耳,舞袖翩跹。蒋玄晖殷勤劝酒,妙语连珠,引得诸王笑声晏晏。唯德王李裕渐感不安——侍酒者皆孔武有力,腰间隐见利刃寒光。
“蒋大人,朱帅何故未至?”李裕试探。
蒋玄晖笑容可掬:“朱帅军务缠身,特命下官侍奉殿下。”又满斟一杯,“西域葡萄美酒,殿下请。”
酒酣耳热之际,蒋玄晖忽击掌三下!乐止,舞散。诸王愕然间,数十甲士持刀涌入,寒光闪闪,将水榭围得铁桶一般!
“蒋玄晖!意欲何为?!”棣王李祤拍案怒起,酒液泼洒衣襟,猩红如血。
蒋玄晖缓缓起身,脸上笑容冰封:“诸位殿下,得罪。”后退一步,声音淬冷,“奉朱帅令,送诸王…上路!”
德王李裕反应最快,抄起案几砸向甲士,嘶吼:“快走!”然水榭三面环水,唯一出口刀戟如林!求饶声、怒骂声、跳窗落水声瞬间被利刃斩肉的闷响与濒死惨嚎淹没!鲜血喷溅在盛放的牡丹上,顺着地板汇入池中,将一池春水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蒋玄晖冷漠清点尸身,确认无漏。
“沉池。”他漠然下令,“明日昭告,诸王醉溺而薨。”
当夜,朱温闻报,只淡淡一句:“知道了。”便继续批阅军报,如同处理寻常公文。
(五)銮驾东行(天复四年正月)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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