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铜星泣血 (第2/3页)
钟响未落,宴会厅的大门被撞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进来,破洞的工装里露出半截铜制吊坠,正是她扔进落地钟的那枚天狼星。“婉瑜……” 录野峰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从怀里掏出个烧焦的日记本,“我来…… 赴约。”
保镖们蜂拥而上的瞬间,苏婉瑜掀翻了餐桌。银质餐具与水晶杯的碎裂声中,她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摸到他掌心嵌着的碎玻璃 —— 和她在老城区捡到的帆布包搭扣上的,属于同个来源。“你没死!” 她的指甲掐进他的伤口,血珠滴在婚纱上,像绽开的红梅。
录野峰的眼睛突然失去焦点。他指着窗外的夜空,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她的婚纱:“看…… 天狼星……” 苏婉瑜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看见厚重的乌云,像块浸了墨的绒布。他倒在她怀里的瞬间,掌心的铜吊坠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医生宣布死亡时间时,林公子正在擦拭溅到西装上的血:“真晦气。” 苏婉瑜没理他,只是蹲在地上拼凑那枚吊坠,碎片的断口处刻着极小的字,合起来是:“等我。”
葬礼后的第七天,苏婉瑜在录野峰的骨灰盒里发现了样东西。铜制的星盘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标注点在西北荒原的废弃天文台。她烧掉订婚请柬的那晚,父亲的书房突然传来落地钟的轰鸣,钟摆间的齿轮全部倒转,露出藏在最深处的封信。
信是录野峰母亲写的。泛黄的信纸上,老人的字迹歪歪扭扭:“小峰说要摘颗星星给你,他在天文台的穹顶藏了惊喜……” 信纸末尾粘着根白发,像根被遗忘的银线。
苏婉瑜带着骨灰盒踏上西行的列车。硬座车厢的烟灰缸里,她用铜丝拼出颗星星,邻座的牧民说:“这片草原的夜晚,能看见星星掉进河里洗澡。” 她把脸贴在车窗上,看见月光在铁轨上织出条银带,像录野峰当年画在地上的星图。
废弃天文台的穹顶裂着道缝。苏婉瑜爬上去时,发现裂缝里卡着个铜制的盒子,盒子表面的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天狼星浮雕。打开的瞬间,无数个荧光星星从里面飞出来,在黑暗中组成她的名字,每个字母都是用修钟的铜丝弯成的。
最底层压着张火车票,发车时间是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旁边的纸条上写着:“货运列车是幌子,我坐客车绕了远路。” 苏婉瑜突然想起宴会上的 “录野峰”—— 那个男人的右耳后没有痣,而真正的录野峰,耳后有颗和天狼星样亮的痣。
手机在这时收到第二条彩信。照片里的录野峰站在天文台的穹顶下,手里举着个正在发光的铜球,背景里的客车牌清晰可见:甘 A・37219。发送时间显示在三分钟前,定位点就在山下的小镇。
她冲下山时,草原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镇口的修车铺里,个穿蓝工装的男人正蹲在地上修轮胎,右脚的帆布鞋后跟磨得发白,内倾的步态和记忆里的身影渐渐重合。“师傅,请问见过这个人吗?” 苏婉瑜举起手机的瞬间,男人突然回头。
录野峰的右耳后,那颗痣在夕阳下闪着光。他手里的扳手哐当落地,掌心的茧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道新鲜的疤痕 —— 是她在订婚宴上掐出的形状。“婉瑜。” 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我怕你不等我,就提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三辆黑色轿车卷起沙尘驶来,父亲的保镖从车上跳下,手里的电棍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录野峰把她护在身后的瞬间,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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