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如刺 (第1/3页)
夜色像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压在黑风岛的滩涂上。沈玉微站在临时搭建的军帐外,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船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平安符。
帐内传来李修文压抑的咳嗽声。军医说那支箭上淬了毒,虽已拔出箭镞,毒素却顺着血脉蔓延,至少要卧床静养半月才能下床。
“还没睡?”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玉微回头,见萧玦披着件玄色斗篷,手里提着盏灯笼。橘黄色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动,竟柔和了几分往日的冷硬。
“王爷也未安歇。” 她侧身让开半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灯笼上 —— 灯罩上绣着的缠枝莲,与母亲留在妆奁里的那块丝帕一模一样。
萧玦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灯笼,忽然道:“这是二十年前,一位故人所赠。”
沈玉微的心猛地一跳:“王爷的故人,是……”
“一个很像你的女子。” 萧玦的声音低了几分,灯笼的光晕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阴影,“她也总爱穿银灰色的劲装,也总爱把短刀别在腰间。”
夜风卷起沈玉微的发丝,拂过脸颊时带着微凉的痒意。她望着萧玦手中的灯笼,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在掌心的那半块玉佩 —— 与萧玦腰间的羊脂玉,分明是从一块玉料上剖下来的。
“王爷认识家母?”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萧玦沉默片刻,转身望向漆黑的海面:“当年我在长安求学,曾与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子,敢独自骑着马去终南山打猎。”
沈玉微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些。母亲在她的记忆里,永远是端坐在绣架前的温婉模样,指尖拈着丝线,将缠枝莲绣得栩栩如生。
“她还会武功?”
“不仅会,还比你父亲厉害。” 萧玦的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有次你父亲被山匪围困,是她提着弓箭杀进去救了人。”
这个故事让沈玉微心头剧震。她忽然想起母亲妆奁底层那把缠着红绸的牛角弓,原来那不是摆设。
“那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了你父亲,我去了南疆。” 萧玦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再后来,听说她病逝了。”
沈玉微望着他紧握灯笼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忽然明白,那些帕子上的绣纹,玉佩上的刻字,都不是巧合。这个冷峻的靖安王,对母亲有着非同寻常的情谊。
“王爷腰间的玉佩……”
“是她送的。” 萧玦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说是保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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