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哪有什么逆案?就是贪钱呗! (第2/3页)
想借机大捞特捞?以为台上的年轻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心疼哥哥,想修个气派的陵寝?可惜啊,本天子在新天朝几十年,唯物主义学得扎实,不信风水,更不接受天价坟!
“就按照朕父皇庆陵的规模和花销修!”崇祯斩钉截铁,“一百五十万两!多一个子儿也不行!”
这一刀,生生砍去了二百三十万两!殿内仿佛能听到某些人心碎的声音。
“这一百五十万两……”崇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又该从何处来?太仓存银有几何?”
“陛下,”次辅施鳯来声音艰涩,“太仓……太仓存银眼下只剩下十九万……”
“十九万?!”崇祯的冷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朕记得去岁辽饷就收了五百余万两!钱呢?!都喂了狗吗?!”他目光如刀,在四个阁老脸上刮过。
张瑞图赶忙上前一步,展开一卷账册:“陛下容禀。五百余万是去年之数,今年因陕西大旱、山西民变,至多能收四百余万。宁锦之战耗银二百二十万,皮岛军饷支六十万,三大殿修缮挪……挪支一百五十万……”
首辅黄立极赶紧补充,声音沉重:“九边欠饷已积至一千余万两,宣府、大同士卒衣不蔽体,蓟镇兵卒十数月未发饷,已有鼓噪之事!陕西连年大旱,剿匪赈灾需银百万;西南奢安余孽未平,岁耗军饷六十万;东南海寇猖獗,水师添船购炮又需四十万……”
这一笔笔都是要命的窟窿啊!
崇祯听着,眉头越拧越紧。天启七年八月蓟镇哗变!十月中旬宣府哗变!这两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引发严重的后果!
“宣府、蓟镇的军饷,一刻也不能再欠!”崇祯猛地一拍御案,黄花梨木杯震得跳起,“立刻从太仓库中提出十八万两!快马加鞭送去宣府、蓟镇!至于大同……稍后再想办法筹措。”
黄立极脸色煞白:“陛下!这……这就只剩下一万两了……”
“照办!”崇祯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凌厉如刀,“闹出兵变,就不只是十八万两银子的事情!那是要血流成河,死成千上万人!万一再闹大……你想担这个干系?!”
黄立极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再不敢顶撞,躬身领旨:“臣……遵旨。”
......
殿内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崇祯指节敲击御案的笃笃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心头。一万两?杯水车薪!陵工要一百五十万,九边嗷嗷待哺,陕西饿殍遍野……钱从何来?
“陛下,”黄立极深吸一口气,作为首辅,他必须拿出方案,“陵工乃国之大典,关乎皇家体统,更系大行皇帝身后哀荣。一百五十万之数,实难再减。太仓既已告罄,当务之急,唯有……唯有加征‘陵工银’一百五十万两,分摊于北直隶、山东、河南等还算平稳之省府,以解燃眉之急。”
这是最直接,也是官僚系统最熟悉的手段——向已不堪重负的百姓再砍一刀。
“不可!”英国公张惟贤一步跨出,带着武勋特有的直率,“陛下!陕西大旱,赤地千里,流民塞道;山西民变,烽烟四起;河南亦是凋敝!北地诸省,民力早已枯竭!此时再加一百五十万两‘陵工银’,无异于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令一出,恐非止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亦将揭竿而起!届时遍地烽火,朝廷何以应对?九边兵变未平,腹心之地又乱,大明危矣!”
他痛陈利害,目光灼灼地看向崇祯,希望这位似乎与众不同的年轻皇帝能看清这饮鸩止渴的后果。
黄立极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旋即化为无奈:“英国公忧国忧民,老臣感佩。然……不加征,钱从何来?难道让大行皇帝梓宫停灵不葬吗?”他话锋一转,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丹墀旁的魏忠贤,又迅速收回,声音压低了半分,带着某种暗示,“或许……陛下可虑及……内帑?”
内帑,皇帝的私人金库,向来是文臣们觊觎却又不敢明言的目标。
“内帑?”崇祯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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