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殿试 (第2/3页)
“再凭我从后世带来的见识,借族人之手做点小生意,偶尔接济一下同乡百姓,不显山不露水,日子也能过的美滋滋,还活的没有负罪感。”
“后世不是有这么个说法么?”
“中产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阶层,既不用像体力劳动者那样吃苦受累,也不必像那些上层阔人那样终日被骄奢、野心和猜忌困扰……”
其实这样的想法自前几日穿越过来时,就已经在鄢懋卿心中生根发芽。
这与他现在这个身份的史料不无干系。
如果不是他穿越过来的话,前主倒也算是祖坟冒青烟。
他在这一科中虽然只名列三甲,但不久就攀附上了严嵩,之后便官运亨通,由行人擢御史,屡迁大理少卿,转左佥都御史,晋左副都御史,可谓扶摇直上,最终总理两浙、两淮、长芦、河东四盐运司盐政,手握天下利柄,成为这一朝仅次于严嵩父子的巨贪。
不过随着严嵩父子倒台,他也很快落得了一个抄家戍边的下场,可谓罪有应得。
所以说,爬那么高,贪那么多,有什么用?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还不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至于改革治国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鄢懋卿更不会不自量力。
张居正力图改革把自己活活累死,难道有人感谢他么,最终还不是换来了多年骂名,落得一个险被开棺戮尸的下场?
而且不会有人还不知道,张居正改革其实是延续了嘉靖帝前期的新政吧?
嘉靖帝和张居正都干不成的事,鄢懋卿得有多普信,才会头铁去撞这座皇帝和权臣都撞不倒的南墙?
“致仕!必须致仕!”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鄢懋卿终于在殿试还剩下半个时辰结束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如今目标有了,最大的难题自然也摆在了面前:
如何安全致仕?
这年头进士及第就等于卖身给了朝廷,哪怕未曾授官,其行动自由也受严格限制,不得擅自离开京城,否则将以“规避选官“论罪。
尤其是在嘉靖这一朝。
“进士者,朕所蓄也,岂容自便?”
这是嘉靖帝的原话。
“规避选官”和“挂印弃官”是他最不能容忍的重罪之一,就连“消极答卷”都不可取,否则都有可能被视作对其统治的强硬抗议,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以嘉靖帝那“果刑戮,护己短”的操行。
只怕绝不会只是革除功名那么简单,最轻恐怕也是流放戍边,甚至直接拉出去斩首或杖毙的可能性都很大。
那就只剩下丁忧和告病了。
但这也有硬性条件,而且治标不治本。
丁忧得死了爹娘才行,这事除非他自己动手献祭,否则不可控制,而且只有三年期限,满期后还得回吏部报道。
就算是装病,也得有太医院和吏部官员出具的官方病状,甚至可能还需由嘉靖帝亲自审批。
且不说鄢懋卿短时间内有没有搞定太医院和吏部官员的能量,但凡这个过程中万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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