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酒醉之后 (第1/3页)
龙城北郊,泥屯山庄的包间里,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酒气、菜香与一种无言的担忧交织在一起。陈秋铭彻底醉倒,不省人事地趴在红木圆桌上,脸颊紧贴着冰凉的桌面,呼吸粗重而均匀,只是眉头依旧紧紧锁着,仿佛在梦中也无法摆脱那份沉重。
张得民、刘译阳和裴广达围站在一旁,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忧虑和束手无策。桌上的青花汾酒坛子已经空了小半,见证着刚才那场不顾一切的豪饮。
裴广达声音低沉而肯定:“秋铭这绝对是遇到大事了,而且是戳到心窝子里的难过事。不然,以他的性格和自制力,绝不会这样。”
刘译阳抓了抓头发,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我和他从小就是同学,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见过不少,他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天塌下来他都能扛着,今天这是……”他摇了摇头,说不下去。
张得民最为冷静,他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了看瘫软如泥的陈秋铭,果断地说:“这样不行。今晚就让他在我这儿睡吧,后面有准备好的客房。译阳,广达,搭把手,咱们把他扶到后面房间去。”
就在刘译阳和裴广达准备上前搀扶时,原本毫无反应的陈秋铭却突然动了一下,勉强抬起头,醉眼朦胧,眼神涣散,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劲儿,含糊不清地嘟囔:“不……不要……我不在这睡……我要回……回学校去……”
张得民弯下腰,耐心地劝道:“秋铭,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回学校?回去谁照顾你啊?听话,就在这儿住下,明天醒了酒再说。”
陈秋铭使劲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显得清醒一些,舌头却像打了结:“没……没事……不用照顾……我……我没喝多……能……能回去……”
刘译阳也凑过来帮腔:“铭仔,你就别逞强了!听得民的,在这住下吧,我们都陪着你。”
“不……不不……”陈秋铭固执地摇头,甚至试图用手撑起身体,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快……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去……”
张得民看着兄弟这副模样,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反而可能刺激他。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直起身:“好吧好吧,拗不过你!”他立刻拿出手机,安排好了山庄的专车。
刘译阳和裴广达一左一右,费力地将软绵绵的陈秋铭从椅子上架起来。陈秋铭几乎完全失去了自主行动能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两人身上。他们踉踉跄跄地将他扶出包间,塞进了等候在门口的黑色轿车后座。
张得民拉开驾驶座的门,对刘译阳和裴广达说:“你们回去吧,我去送就行。把他安顿好我就回来。”
裴广达立刻表示反对:“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他现在这状态,完全就是摊泥,万一路上有点什么事,你一个人根本处理不了。”
刘译阳也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就是!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走吧得民!”
张得民见状,也不再坚持,发动了汽车。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瘫倒在后座的陈秋铭,苦笑道:“咱们几个倒好,饭没吃几口,酒一口没喝,光看着他一个人表演了。”
车子平稳地驶出泥屯村,融入龙城郊外的夜色中。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和陈秋铭偶尔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呓语。
车子抵达龙城大学西门时,已是深夜。校门紧闭,只有旁边的小侧门还开着,保安亭亮着灯。张得民正准备和保安沟通开车进去,后座的陈秋铭却又不安分起来,含糊地喊着:“停……停车……我要下车……透……透气……”
张得民只好将车停在西门外的路边。三人再次下车,合力将陈秋铭从后座搀扶出来。陈秋铭双脚刚一沾地,就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路边马路牙子上。他低着头,双手撑住额头,一动不动。
就在张得民他们以为他只是想静静时,一阵压抑的、极其伤心的呜咽声突然从陈秋铭喉咙里传了出来。起初是低沉的啜泣,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毫无顾忌的、撕心裂肺的痛哭。一个平日里沉稳如山、理性克制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在深夜无人的街头,哭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已。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充满了无尽的委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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