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唐提议 (第2/3页)
坏掉的破锣,“碰……碰一下……就脏了?” 她的眼皮因为酒精和剧烈情绪而沉重不堪,但眼珠却圆睁着,直勾勾地盯着男人脸上每一条被杀机拉紧的肌肉纹理,视线不受控制地剧烈晃动,瞳孔深处反射出酒吧顶部旋转灯球投射下的、不断变幻的疯狂光影!她甚至神经质地嗤笑了一声,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恶意揣测,“……哈!是觉得……我……不够格?” 她的手臂,沾满凝固暗红血块和新鲜湿痕的手指,神经质地、极其缓慢地摸索着爬向自己胸口衬衫湿透的褶皱处——紧紧贴着皮肤,沾满了冷汗和污渍。指尖的轻微颤抖在剧烈晃动光影下被放大成一种神经断裂般的抽搐痉挛!
“我……心情不好……”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黏腻的、病态的、如同用蜜糖包裹砒霜的沙哑喘息,眼神里的疯狂直白地燃烧着,“……就想找个人……陪我……”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刮骨钢钩,肆无忌惮地在男人轮廓鲜明冷硬的下颌线、喉结、锁骨轮廓、线条紧实的宽肩和垂在身侧的、指节嶙峋的手背上狠狠刮过!每一个微小的游移都像在评估一件冷兵器的标价!每一个停顿都带着露骨的试探与挑衅!
“……一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劣质酒精、血腥、呕吐酸馊和男性凛冽气息混合的空气灌入肺腑,让她的话语黏连卡顿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要多少钱?”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铁钉,被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和恶意,狠狠钉在了两人之间已然冻结成寒冰的空气壁垒之上!
空气彻底凝成了零下百度的固态晶体!每一立方厘米都凝固着能将灵魂瞬间粉碎的极寒风暴!酒吧里所有的喧嚣、混乱、刺鼻的气味、闪烁的灯光……在南乔这一句嘶吼出的、裹挟着血泥和酒精的肮脏交易问询砸下的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强行隔绝在了真空罩之外!只剩下这个肮脏墙角里疯狂对峙的两人!
空间被彻底地、绝望地剥离出来!一个狭小而绝对残酷的刑场!受害者与行刑者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同处一室!
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实质化低温辐射如同瞬间爆发的宇宙尘埃风暴核心!那双冰封着绝对暴戾的狭长眼睛里,瞳孔在幽暗光线下骤然缩紧!像瞄准目标的狙击镜最精准的微调!他下颚骨的肌肉线条绷紧到极限,清晰地勒出石雕般的坚硬轮廓,齿关紧咬的声音似乎隔着半米都能听到细微的摩擦!那是一种被最低等原始物种以最污秽姿态亵渎核心规则后,理性堤坝瞬间裂痕蔓延、即将无法遏制物理层面毁灭风暴的姿态!
时间在绝对的死寂与高压中艰难地流淌了超过三秒!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地质纪元!每一秒都伴随着南乔因极度紧张和无意识屏息而几乎窒息的抽搐!
终于!
男人喉结极其微小地滑动了一下。那动作几乎不可见,却像一块落入超导磁体核心的微小冰屑,短暂地平息了那即将爆炸的能量涡旋。
他紧抿的薄唇微微松开了一丝缝隙。
声音,如同被液氮冻结了千万年的压缩钻石粉尘,被一丝不苟地、毫无波纹地倾泻而出。低沉!清晰!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情绪波动、只剩下纯粹客观事实陈述的极致理性冷酷!每一个音节都像刚从液氮罐里取出的超导体,散发着让空气分子都要瞬间凝华的深寒:
“我,” 他开口,目光如同两道绝对零度的射线光刃,精准地锁定在南乔那双充满疯狂血丝的、泪水和污迹交织的瞳孔正中,“不是……” 那停顿恰到好处,如同乐章里最冷的休止符,为下一个词的降临铺垫出绝对的肃杀,“……你想的那种人。”
陈述句。结束语。最后通牒。
语气毫无波澜起伏。像AI读出的一条系统警告代码。没有愤怒的宣泄,没有轻蔑的表达,没有辩驳的必要。只是清晰地划清一条绝对无法逾越的界限。如同在告知一颗原子你无法理解量子层面的运行方式。那份纯粹到了极致的、超越理解的理性冰冷,比任何狂怒的咆哮都更具穿透性!它直接否定南乔整个人此刻存在状态的根基!她的意识,她的情绪,她的痛苦,她的堕落……在这目光和话语之下,都是连被理解、被归类、被怜悯都不配的、低熵值背景噪音中的随机涨落!
这眼神!
南乔脸上那扭曲的、如同坏掉玩具般强行咧开的疯狂笑容,在这个绝对冷酷理性的话语和视线切割下,如同暴露在强酸下的劣质面具,骤然僵硬!随即开始龟裂、变形!一种比绝望更深沉、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如同最底层的深海洋流,从她被酒液浸泡得滚烫的脊柱深处轰然向上逆冲!彻底淹没了那点癫狂的青火!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站在那片冰封的绝对高地上,俯视着她在这肮脏泥潭里沉沦挣扎?!
绝望催生最后的不甘!破罐破摔的情绪被碾碎后的粉末,在酒精的催化下瞬间燃起更加病态的反噬烈焰!被理智人视为垃圾和耻辱的痛苦,在疯狂者眼中反而成了唯一的勋章!
南乔喉咙里发出一阵拉风箱般破碎、带着血腥味的哽咽抽吸!那碎裂的笑容碎片在她脸上剧烈抖动、重组,最终融合成一个更加凄厉、更加孤绝、泪水和血浆搅拌成的、如同小丑哭妆般巨大而诡异的新笑容!笑声破碎地从裂开的嘴角挤出:
“……呵呵……呵……”她的眼珠因为用力瞪视而布满血丝,像要爆裂开来的水晶球,“……那……那你是什么人?!”笑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质问,“……菩萨吗?啊?!”每一个问号都像淬毒的投枪狠狠掷出!她的身体猛地向前再次倾了半分,几乎要撞上男人那冰冷稳定、纹丝不动如同万年玄冰雕出的脚尖!仰起的脖颈上青筋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虬起搏动!
“……正好!”她的声音因为嘶吼而彻底撕裂变形,带着一种不管不顾、要拉着神佛一起坠入地狱的毁灭冲动,“……渡渡我吧!!”那双被泪水浸泡、被疯狂灼烧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男人冰冷的唇线,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松动和回应的裂缝!“渡渡我这个……苦命人吧!!!哈哈哈……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打断了她疯狂的笑声,混合着无法控制的眼泪滚烫流下。
短暂的死寂。
男人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冰冷的镜面没有映照任何光影,只记录着目标生物组织液流失、神经反射亢进、逻辑思维模块崩溃的客观熵值曲线波动。他甚至微微抬起了下颌一分毫,一个极其微小却带着绝对“居高临下俯瞰生物异常实验体”意味的姿态角度。仿佛在观察火焰燃尽后最后那点不稳定跳动的残烬。
这姿态彻底碾碎了南乔最后一点虚无的伪装!
酒精与绝望的化学反应在崩解的神经末梢催生了最后一种物质——一种极其原始的、不顾一切的、试图用身体去碰触那片绝对禁域的、被认知为“亵渎”的终极渴望!那片冷酷的冰峰!那份无情的理性!那份无法被撼动的稳定!成了她濒死灵魂唯一想抓住再狠狠撕咬的锚点!
她突然猛地踮起了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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