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情燃烧的岁月（一） (第1/3页)
时间你缘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已经记不起你的容颜。你是美丽如花，风姿绰约？还是雍容富贵，尽显繁华？在那逝去的流年里，我想找找童年的纯真，少年时的青涩，青年时的懵懂，中年时的豁达。然而夕阳西下，我已经惊醒了沉睡的年轮，她不容我去虚掷流金年华。我想掬一捧相思的清风，煮一杯离愁的青茶，用一叶红枫换一叶年轮，用春雨唤回我沉睡的旧时光。我想在岁月的荒芜中，找到往日的那一叶红枫，送那温情的一缕阳光，去抚摸童年已经遗忘的过往。在一起慢慢变老的日子，看夕阳西下泛发七彩之光，却不曾惊艳了旧的时光。
（一）
生活中的许许多多的事必须用心去做，来不得半点虚伪。一切能站在山峰，仰望壮观的天际，寻找那令人激动的彩虹，体会那一瞬间的光芒，我们必须从脚下开始，一步一个脚印，那种幻想一步登天，伸手可及胜利果实的幻梦是不现实，永远是海市蜃楼，不可企及。
办公室是一个单位的最基本元素，它承担着上传下达的责任，做好领导的参谋助手，是组织者、决策者的幕后英雄。所以，办公室工作一点一滴事关情，关系重大，切不可等闲视之，如果敷衍了事，草草应付，你将会受到坐失良机，让你受到对等的惩罚。
到办公室工作后才知道，这里人少事杂，事无巨细都要自己去处理，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写不完的材料，填不完的数据和报表，更有送不完的文件，这些工作如果你做好了，领导高兴了，恭喜你，你细致的工作作风，展示了小荷才露尖尖角，如此慢慢地跋涉，你便离成功之路不远了。我觉得，你如果没有到办公室工作过，你会一生中感觉有很多遗憾，会错过很多光芒。办公室需要你细心、耐心而又要周全，要用满怀的情怀全身心地投入。要有百倍的热情，信心满满，带着情怀办事，带着温暖去相拥，这样，你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当时办事就那么三五个同事，除了财务和司机，日常需要处理事务的就是我和主任了。人和事多而且杂，工作确实是吃力不讨好，做好了应该，做不好，一旦有的地方有些疏忽，那就要挨看别人的脸色了，时常被领导打屁股板子。所以，工作时要小心再小心，仔细仔细再仔细，生怕因为工作疏忽被打差评。
刚上班那年，自己才十九岁，人生刚刚开始，序幕刚刚拉开，本着对一些事物充满好奇和神秘感。但一天天地重复劳动，单调而又毫无生气的环境，让我对平淡的工作产生了一种失望、沮丧与落寞，有时候甚至带着一些负面情绪，所以，工作自然做起来无精打采。当时院里没有保安、清洁工什么的，事无巨细都要我这个司法警察去做，真正体会了上面千条线，下边一根针的尴尬。在工作中逐渐表现出失去耐心，甚至产生了一定的抗拒情绪，最终发生的老鼠尾巴的事件见证了我的无知与幼稚。
当年的爱国卫生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一层层分解任务，上级领导也绞尽脑汁，想了好多办法，要把任务落实到每一个人。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和手段，反正不问过程只问结果。分配到了具体的单位，单位又层层抓落实。但总不能每个人都拧着老鼠尾巴来找上级报告吧，怎么办？领导们开了一个又一个会，最后决定派一名忠诚可靠的同志，来具体担当这个重任，那就是记录、保管老鼠尾巴。这是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那谁来记录老鼠尾巴呢？领导们自然想到了初出茅庐的我。
马主任很客气地说，阿龙同志，这次任务很艰巨，领导非常重视这一项工作，这任务能不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关系到我们单位的荣誉，关系重大。所以，每一位同志必须高度重视这个问题。他还说保质保量，按时完成上级交代我们的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必须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马主任还说了，阿龙同志你最年轻，需要多磨砺一下，以后的路长着呢，做好挑重担的准备吧。听了马主任的一席话，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想这么光荣而又艰苦的工作，他把它交给我这个毛头小子，说明是组织对我的高度信任，如果完成不好那就有些愧对上级领导关心了。
马主任有些意味深长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别看这是一件小事，它放在我们单位来说，就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儿。即使是一件小事，也千万别小看它，一个人的成长就是从事无巨细的小事中做起的。把小事做好了、做扎实了，才能有资格慢慢地去做大一点的事情，如果连小事都做不好，何谈做大事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听了马主任的话，我热情倍增，我拍着胸口大声说：“不就是小事一桩吗？还用您领导如此反复叮嘱？领导，请放心好了，我保证完成您交给我的光荣任务。”马主任说：“好好好，”他盯着我说连三个好，让我长时间有些小感动。
“年轻多好啊，”马主任继续鼓励我，“我像你一样年轻的时候，心里也始终充满着激情与热血，哪里有困难就往哪里上，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我，用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不为过呢。不过，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现在自己已经老啦，不再有昨天的梦想与激情了，我们这一代五十年代的人也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啰。伟人说了：‘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属于你们的’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我听了感觉这马主任就是会做细致的工作，几句话让我心头一热，我差点想拿出纸巾来擦拭有些潮湿的眼睛了。
当时规定，各单位都要对老鼠尾巴登记造册，并如实上报。每交一条老鼠尾巴算灭鼠一只。半截尾巴只能算半只，没有尾巴的话大，即便带一整只老鼠，都不能算数。上头还说了，各单位要留下尾巴备查，并坚决杜绝弄虚作假，敷衍了事应付上级检查的事情发生。我听了这样的规定，感觉总有些不太舒服。自己就像吃一块生鼠肉一样浑身不对劲，想吞吞不下，想吐吐不出，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居然有一团红红的过敏体质。
这是哪门子事，呵呵，老鼠都是带有病毒的。不光不卫生不说，看到这脏兮兮的东西，简直是让人无语，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好事没轮着，坏事找上门，这分明是欺我年少无知，不懂世事。马主任啊马主任，上一秒我对他有多强烈的好感，下一秒我就有多恨。我心里顿时憋着一口闷气：这事儿咱真干不来，谁喜欢这毛茸茸的老鼠尾巴？看着它我就像又吞了一只只苍蝇，直往卫生间去想吐。我很后悔我刚才无知的冲动，为了获得马主任的肯定，居然没有问清缘由立即表态。现在好了，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我非常懊恼自己的轻率，真想扇自己几巴掌。可惜啊，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唯独就是没有这后悔药可吃，这哪是人干的活儿！
第二天，这事儿就更奇葩了。那天上午有几位灭鼠积极的老同志，不知道想什么办法，居然每人提着一只老鼠尾巴，大摇大摆地相继来到我所在的办公室。老张的嗓门最大，他一走到办公室外，遇到老王笑眯眯地拿着一条老鼠尾巴。老张就大声喊道，“老王啊老王，这爱国卫生运动刚刚拉开序幕，你老先生就旗开得胜、立了头功。看样子老张同志一定是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真是横刀立马唯我王大将军，这鼠王老王同志手到擒来，可敬可敬！”
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阿龙同志，请把这个珍贵的‘礼物’收好，切记别让小偷把它偷走了，到那时交不了差就是个大问题。老王同志的这个老鼠尾巴，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一个专门的、他请人勘探过的鼠王洞，请了三五个兄弟，费时数小时，终于用水把它从洞里‘请’了出来。这鼠王个头大、体质肥，据专家们初步测算，它至少偷吃了咱农民伯伯一二百公斤粮食。还有，据权威人士研判，它是一只公鼠王，看看它长得又帅又匀称，一定在母老鼠中久负盛名，是公老鼠中的‘战斗机’。”老张说得唾沫横飞、兴致勃勃，引得一群有兴趣的人围观。
“说咱老王同志功高震主，关键点在哪里？诸位有人知否？”老张强忍着不笑，故意停顿了一会，想吊一下众人胃口。人群中有人催促道：“老张，别说半截话，有屁快放，有话快讲，让兄弟们猜不过瘾呢。快快揭一下谜底，让众兄弟一睹为快。”老张见众人兴致高昂，感觉非常有趣，并继续发表了他的高论。他说：“一旦这只鼠王选中一大群鼠妃子，不知它要生多少儿女？如果它与十只母老鼠再发生一夜情或公开同居的话，很有可能让它生出几十只，甚至上百只老鼠。这一大群老鼠又如法炮制，鼠生鼠，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也。今天咱灭鼠英雄老王仗剑天涯，灭了这只鼠大王，请问诸位，是不是应当给咱老王同志记首功呢？”众人哈哈大笑，齐声道：“张兄英明，这首功自然属于老王了。”
老王见老张老拿自己来开涮，不灭灭他的威风，这小子岂不是要得寸进尺了？于是，他立马反击。只见老王严肃地说：“这算什么？比起我们灭鼠红榜的第一人老张同志来说，这简直不值一提。自从前几天，我们单位如期召开了爱国卫生运动动员大会以来，我们尊敬的老张同志立即采取了最有力、最坚决、最强大的果敢措施，并毫不犹豫地动用了私藏了三十年的私房钱。需要说明的是，这私房钱来得真不容易，他老婆曾经动用了技术侦查手段，也没能把它搜查出来。为响应上头的号召，这次他动用自己的私房钱请了锣鼓队、秧歌队和隔壁村文艺宣传队到现场捧场。为此，村妇女主任马大妈还在会上做了一个高端的现场发言，使大家深受鼓励和启发，大家表示马大样的发言通俗易懂，使大家受益匪浅。”
“为感谢马大叔的友情演讲，老张同志个人还上场演唱了一曲由自己作词、自己谱曲的一首大型儿童歌曲《老鼠爱大米》。经现场敲锣打鼓，秧歌队的狂舞以及老张的大嗓门一唱，吓得周围五公里的老鼠都哭爹喊娘逃离了家乡。经现场打扫战场，有38只半老鼠被吓死，为什么有半只老鼠呢？据灭鼠指挥部事后调查，由于安保存在失职，另半只老鼠被一只老猫吃了半只。幸亏被一激灵的保安发现，而避免了更加的损失。等一会儿，还要邀请灭鼠英雄老张给诸位作一场精彩的演讲，并现场演唱一曲儿歌《老鼠爱大米》，诸位说要不要？”众人一听笑弯了腰，齐声道：“要、要、要。”
老王似乎对诸位高昂的热情充耳不闻。他严肃地说：“诸位认真一点，这是格局！知道什么叫格局吗？那个小胖同志，请你说一下什么叫格局？好让诸位更好地理解老张同志的良苦用心，以及他对灭鼠事业的一丝不苟的认真细致的态度。什么？不知道？太不像话了，你小胖连什么叫格局都不知道，要加强学习，我的同志！不学习就要大大落伍了。
“像老张同志如此敬业、如此专业、如此把上级交给的任务当作比自己的事还重要，这才是真正的格局。诸位好好地想一下，老张的做法有哪些可取之处？我看到有人在笑，有什么值得你们好笑的？看人家老张的觉悟，想想自己的不足和差距，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说诸位，与老张同志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吧？知道与人有差距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接下来怎么做？我想诸位心中有数了吧？再不去追赶人家，这标兵越来越远，追兵越来越近，差距大啰，想要超越人家，难！”老王故意一声叹息，众人一听就更加笑得花枝乱颤。
“不仅如此，老张前几天参加单位动员会，一回到家中，立即召开了家庭贯彻落实会议。在会上老张作了非常重要、非常严肃的专题发言。老张同志指出：‘这次家庭灭鼠卫生活动很重要，我们各位家庭成员都要行动起来，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灭鼠运动。为此经我慎重思考，决定成立了灭鼠领导小组，由本人亲任灭鼠工作指挥部指挥长，夫人张氏任常务副指挥长，并指定老爹、老妈分别担任副指挥长。
“由大儿子张小二、二儿子张成功，分别担任灭鼠一、二分队队长，女儿张秀秀担任办公室主任，并负责日常工作’由于张指挥长领导有方，工作得力，方法得当，取得了初步成效。至昨天晚上止，经过全体指挥部成员辛苦劳作，终于在厨房的一个洞里，捉到母老鼠一只。据专家鉴定，这是一只母鼠王。待会儿他提着这一只老鼠尾巴，向各位做先进典型发言。大家掌声欢迎！”说完，他带头一鼓掌，众人一听，立即又跟着鼓起掌来。大家一听这对活宝一唱一和，笑得合不上嘴。
此时的我看着桌子堆的几只老鼠尾巴，气不打就来了。这脏兮兮的老鼠尾巴，有的还发出一种难闻窒息的怪味。我用手指捂住鼻子，紧皱着眉头，脸色非常难看。老王与老张的诙谐的二人转表演，也没有勾起我的一丝兴趣。我只知道这死老鼠有许多的病毒，有时候还能传染人，这老鼠尾巴自然也有毒性，某种情况下它的病毒传染性还很强呢。
大嗓门老张走到我的办公桌子一边，高声说：“登记啦，登记啦。”老王一听又来劲了，他打趣道：“什么登记啦登记啦，是不是你与你胖大嫂还没在婚姻登记处登记，今天这是来补登记手续来了？可来了就来了，还提着一只老鼠尾巴做礼物。老张啊老张，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里又不是婚姻登记处，这是单位的办公室。还是回家带上你那胖嫂子，到婚姻登记处去折腾吧，不过，我当心胖大嫂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妞，脸型、身段都走了样，估计还要回单位重新开证明，证明你老张是当年的小张，胖大嫂是当年的小妞。”老王为刚才的事有些耿耿于怀，他思忖不把老张彻底收拾一番，他老张以后尾巴翘上天！老张一听，心里有些郁闷：你小子好歹数落了俺半天，都让你占上风了，还想在这里撒野。于是，也没好气地说：“你与你老婆才没登记，你全家都不登记！你与你那瘦猴老婆是非法同居！”见老张要生气了，老王感觉像打了个大胜仗，吹着口哨往外走了。
我看着一大堆的老鼠尾巴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躺在办公桌子上，一阵微风吹来，心里感到一阵阵恶心和呕吐。这躺着的一根根尾巴，仿佛像一条条带有剧毒的毒蛇，它吐着信子，一下子又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敌视着，让人一阵阵心悸和无助，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一时我怒从心起，什么老鼠尾巴，让它滚开，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让再看到它！我一拳砸在桌子上，老鼠尾巴顿时在桌上飞舞、晃动着，随后操起一把扫帚用力一挥，老鼠尾巴被我扫出三尺开外，顿时心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痛快感。
我的工作居然是记录、收藏老鼠尾巴！这样的工作与人家山里的放牛娃，蜗居在信息封闭的大山深处，每天去陡峭的深山老林里放牛、割草和打柴，与毒蛇、蚊虫共舞，又有何区别？与农民伯伯顶着烈日、挥着汗水，到田间地头去辛辛苦苦地劳作，或又冒着风寒吆喝着赶着牛，去田间犁田打耙又有什么差异？与当年小小的我，蜷缩着身子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弯着纤细的腰，伴随着瑟瑟寒风，心不在焉地插着禾苗。一不留神，脚上却爬满了令人生厌的蚂蟥，一条条蚂蟥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直往我被蚊虫叮过的伤口里钻。吓得我面如土色，冲上田埂跳起来喊爹叫娘，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弄出来。看着刚被蚂蟥钻过的滴血伤口，我感觉极度的心酸与无助，至今想起来还让我痛彻心扉、捶胸顿足。
那一天与老鼠尾巴共舞，就像当年的腿上爬满了蚂蟥一样让我如此难受，简直是惨不忍睹。我当时想，如果延续着这样的困境的话，我真值得为它信奉青春年华？如果每天重复着这样的一些让人伤情、让人心塞、让人失意的周而复始的日子，倒不如卷起铺盖，再去学堂放手一搏，或许也能重新搏出一番天地！
“我不干了，这哪是人干的事儿！谁愿意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我面对着单位的一帮同事，气愤地准备罢工了。真是年轻气盛，说不干就不干！马主任听我这样说，脸色有些不悦。他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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