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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惶惶不安气氛惊(一)

    第五章惶惶不安气氛惊(一) (第1/3页)

    太原城内,朔风卷着砂粒抽打在城墙的箭垛上,发出呜呜的嘶吼,像极了北地传来的鬼哭。

    河东安抚使衙署的正厅里,安抚使兼太原知府张孝纯一把将案上的塘报扫落在地,青瓷笔洗在青砖上砸出清脆的裂响,混着他粗重的喘息,惊得廊下侍立的亲兵浑身打颤。

    “白眼狼!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攥着拳头往案上猛捶,指节泛白如霜,“义胜军!我早说过这些辽地降卒靠不住,靠不住啊!”

    案上摊开的河东路舆图被他捶得发颤,墨迹勾勒的朔州、武州已然被他用朱笔圈出,两个鲜红的圈像淌血的伤口,正往南蔓延。

    放眼望去,那舆图上从云中(大同)到太原的一线,密密麻麻标着关隘堡垒,此刻却像被虫蛀过的桑叶,处处是破洞。

    朔州与云中同处一盆地,本该是钉在金人眼皮底下的楔子;西南的武州踞于群山之上,俯视着通往雁门关的要道,可就在之前,塘报接连传来:

    朔州守将孙翊刚出城接战,城内义胜军便扯了降旗,孙将军力战至最后一箭,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武州更干脆,守将还在城头督战,义胜军已在城门后摆好了迎接金人的酒宴。

    “奸贼!可恨的奸贼!”

    张孝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谭稹当年招降这伙人时,本官就上书说过,辽人降卒心向故土,岂能为我所用?

    偏要给他们披坚执锐,粮饷比禁军还厚,连各地将士都眼热!如今倒好,养出一群掘墓的贼!”

    正骂着,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参军跌跌撞撞闯进来,衣袍上沾着雪沫:“使君!代州急报,三天前,义胜军将领攻破代州城!”

    “轰”的一声,张孝纯只觉天旋地转,扶住案沿才勉强站稳。

    雁门关一破,代州便成了暴露在金军刀下的羔羊,而代州之南,便是忻州,那是太原最后的北门户啊。

    他猛地想起代州塘报里的话:“义胜军反,一夜而陷”,墨迹未干,竟已应验到这般田地。

    此时的太原城,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

    街面上冷风卷着枯叶,打旋儿掠过紧闭的店铺门板,偶有几家开门的粮铺,门前挤满了攥着铜钱的百姓,价码牌上的数字一日三涨,糙米已卖到了一贯钱一斗。

    “听说了吗?朔州城破时,金兵见人就杀,尸首都堆到城墙根了!”

    “我家亲戚在武州当差,前日逃回来,说那群汉儿引着金兵抄家,连老弱都不放过……”

    宋人将燕云十六州的汉人骂做汉儿。

    窃窃私语像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有人捂着脸哭,有人扛着包裹往南城门跑,守城的士兵拦也拦不住,自家的亲眷早在昨夜就托人往洛阳送了。

    城根下的窝棚里,卖炭的老汉正往独轮车上捆行李,他那在禁军当差的儿子三天没回家了,只托人捎来一句话:“爹,往南走,别回头。”

    远处的校场上,禁军士兵正披着薄甲操练,寒风里冻得脸色青紫,却没人敢懈怠。他们都瞧见了,昨日有个小兵偷偷抹眼泪,被队正一鞭子抽在脸上:“哭啥?城破了,老家的爹娘妻儿谁护着?”

    有个老兵红着眼吼:“义胜军顿顿有肉,我们啃了三天糠麸!这城守着还有什么意思?”队正举着鞭子要打,却被一群士兵拦住,推搡间,有人竟把头盔摔在地上:“要守你们守!老子要回家护着妻儿!”

    那队正自己别过了头,眼角湿润。

    更让人揪心的是街面上的动静。

    从清晨起,南城门就排起了长队,有马车的富户赶着牲口往南跑,没车的百姓背着包袱徒步赶路,哭喊声、车轮声、牲口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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