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胁迫 (第1/3页)
自那天王金宝从蒙学回来,带回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以全家之力供王明远科举,赵夫子的教学进度便好像被按了快进键,原本要三日左右的内容,赵夫子一日就教给了他,而且留下的课业分量更是翻倍。
学堂里,赵夫子放下书卷。
“明远”
他目光如炬,直直落在王明远脸上。
“我知你尚有余力,先前学习上定有藏拙,此乃明哲保身之道,无可厚非。但今日你既已决意踏此青云路,便须知晓,科举之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非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得。
你天资颖悟,远胜同辈,更当以百倍之勤勉,尽数激发此身潜能!切莫再留半分余裕。”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在王明远心上,“从今日起,拿出你全部的心力来!”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小小的蒙学里激起涟漪。
同窗们听闻王明远竟要踏上那条对他们而言遥不可及的科举之路,无不震惊侧目。
毕竟农家要出个科举的人太不容易,他们也都是学习为了能有以及一技之长方便日后找工作,谋个体面饭碗已是祖坟冒烟。
秀才?举人?那是云端上的人物!
张文涛的反应最为激烈。
下堂钟声一响,小胖子便气鼓鼓地拽住王明远的胳膊,圆脸上满是受伤的愤懑:“好你个王明远!这么大的事,竟瞒得我滴水不漏!还当我是兄弟么?你连我也信不过?”
他声音不小,引得几个尚未离开的学童也好奇地望过来。
王明远连忙告罪,压低声音解释:“文涛兄息怒!我并不是信不过你,这乃是夫子的叮嘱,而且此事父亲前两日才与夫子议定,仓促之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脸上带着真切的歉意,这半年来,张文涛是他在这学堂里唯一交心的朋友。
听他搬出父亲和夫子,张文涛脸上的怒色才稍缓,哼哼两声,随即眼珠一转,胸脯一挺,竟也嚷道:“哼!不就是科举么?你能考,我也能考!夫子,我也要考!”
他嗓门洪亮,引得正收拾书卷的赵夫子也抬眼望来。
赵夫子看着这活宝,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并未出言反对,只淡淡道:“志存高远,甚好。然科举非儿戏,需得持之以恒。”
他心知张父送子入学时便言明,随孩子心意,不强求功名。既如此,且由他去吧。
几日后的光景便印证了夫子的预料。
被陡然加码的课业压得喘不过气的张文涛,很快叫苦连天,小胖脸皱成了包子。
“不考了不考了!这哪是读书,分明是熬鹰!”
他揉着发酸的手腕,对着堆积的描红纸张哀嚎,“这么多课业根本做不完,每天还要背那么多东西,这日子不是人过的!”
赵夫子见状,也只是摇摇头,恢复了对他原有的教学节奏。小胖子如蒙大赦,转眼又恢复了往日插科打诨的活泼劲儿,只是偶尔看向埋头苦读的王明远时,圆眼睛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与钦佩。
王家卤味摊这边,生意在经历初时的火爆后,渐渐步入平稳。
每天定量售卖,辰时出摊,往往午时未至便售卖一空。
虽然偶尔有街头泼皮混混眼红这红火生意,伺机闹事,但一见到摊前如铁塔般矗立的王金宝、王大牛和王二牛父子三人,那些不怀好意的混混便迅速缩了回去,灰溜溜地消失在街角。
然而,真正的风波却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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